他按下了心里的不耐,拖长了音说道“那是自然的,活到我这岁数每句话都是负责任的。”
“建盏的大师名义上是三位,两位已经耄耋之年,不会再出山。莫非是那一位?”阮清禾漂亮的眸子眨了眨,作思考状。
金贤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肚子里有点货,可外头传言她爱金如命,拼了命地要上位,名声极差。
“对对对,就是那一位。”
“可是被承认的只有两位,另一位的油滴建盏技艺虽然没得说,但工序似乎有待考究,一直有争议。您手上的这件不是乌金釉彩吗?”
阮清禾话音一落,金贤文脸色变了,看了一眼傅洪昌,嚷了起来,“这分明是油滴盏,不会骗我的。”
阮清禾突然捂住了嘴,声音像被捏住一样尖锐,“呀说错了,倪大师擅长的是兔毫盏。”
金贤文明白了过来,面前的小姑娘分明拿他当猴耍,知道他是门外汉。
“傅兄,我…我被骗了。那人不是和我这么说的。”
家宴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傅洪昌脸色铁青抬起手臂,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傅洪昌看了一眼阮清禾,布满沟壑的脸上多了丝莫名的笑意,转头继续喝酒去了。
家宴散了,茶余饭后有养生局有高尔夫局,阮清禾自然而言被拉近了养生局。
“我得陪叔叔伯伯们小酌几杯,生意场上的往来逃不掉的。等我。”傅屿白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喷在了她的毛孔上。
“哥,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啊。”傅蓉勾着阮清禾纤细的手臂,狠狠瞪了他一眼。
在傅家这个以男为贵的家族里,傅蓉是不多的几个被好好养护大的女孩子。嘴甜会哄人,傅屿白也疼得很。
阮清禾陪着一群富太太搓麻将,耐心终于在赢得手软后消失殆尽。
赢很容易,可装作赢得费力本身这件事就很困难。
“姨妈,您别拉着嫂子打了,谁给您分发的指标啊。”傅蓉打了个哈欠,果盘吃光了,拉起阮清禾就走。
傅蓉这么个宝贝疙瘩,大家也都宠着,拿她没办法。
“嫂子,你见过哥小时候的照片吗?”傅蓉哒哒哒上了楼,年轻有朝气的脸上写满了活力。
“没有,可以看吗?”阮清禾表情有点松动,第一次脸上神情活了。
“嫂子,这么久了,你可终于愿意主动和我交流了。”傅蓉叹了口气,拉着她神神秘秘地进了一间屋子。
“芊芊,其实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这间大院这些人让我太有压力了。”阮清禾有些歉意。
随即她的眼神被吸引住,相册里有个扎着双马尾辫的洋娃娃,只是哭丧着脸一脸的不情愿。
“猜猜这是谁?”傅蓉坏坏地笑了一声。
傅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娃?她可听说过傅家是男性家族。
“不会是…”屋子里拉着窗帘,相册上扑着一层细细绵绵的灰,多久都没被启封过。
她想起过往的点点,傅屿白提起童年的一脸抗拒与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