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放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身。
分明不想去听从十一的那些浑话,但哪怕最轻的树叶落在水面尚会激起涟漪,言语过脑便更无法做到无痕。她没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媚肉却还是不自觉地搅紧,发出很细微的“咕叽”一声,自结合处挤出淋淋漓漓的透明水液来。
这无疑是淫行的铁证,恰逢罗熠大发慈悲,收回了逗弄她舌头的手指,罗放便更觉心虚,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端倪,愈发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总有一种背叛被发现的错觉在。
当然也就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
手指收回后并没有半刻安分,而是一路向下,直按在了那颗因兴奋而肿胀的小肉珠上,方才的唾液此时成了绝妙的润滑,他很耐心地打着旋轻揉慢捻,动作极尽温柔,带来全然不同于性器交合的快感。
如果说十一的操干是让人头皮发麻,那幺他此刻的抚慰便是令罗放牙根发酸,敏感到极致的躯体上,温柔与粗暴并没有分明的界限——通通都是幸福的折磨。
更别提他的动作甚至隐隐与十一抽插的频率相合,快感的堆叠便不再只是一加一那幺简单。
花穴里像开了口泉眼,明明甬道已经被撑到极限,但在充沛淫液的加持下,性器的进出居然愈发顺滑,仿佛一开始连吃进两根手指都费劲的过往只是幻觉。
但神经末梢的敏感程度却并未因此有任何衰退,恰恰相反,罗放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这场性事中不那幺明显的细节。性器上盘旋着的青筋是如何分布,冠状沟在退出生殖腔时的那略微滞涩又是怎样销魂,性器以某个角度插入时,穴内的敏感点便能得到最彻底的抚慰。
太过了……她张嘴想补充更多的氧气,不料下巴却被罗熠捏住向上轻擡,紧接着,又一个吻开始了。
接吻时换气本来是水到渠成、再平常不过的技能,但在眼下的特殊情况下,这种后天得来的可靠本能居然一瞬间从她身上消失了。
亲吻间隙的呼吸于是成了氧气唯一的获取途径,可对于如今的罗放来说,这量未免就有些不够。逼近的窒息感让肉体更加兴奋,逻辑思维却重归两点一线的简单模式,她更加搞不懂罗熠的心思——那幺现在是为什幺?
问题问不出口,而罗熠也不会给她答案。
她于是不去想了,只闭上眼任由他们摆弄,舌头被吮得发麻,甬道也被快感冲击得产生了短暂麻木,这回光返照似的一小段时间内,她渐渐生出一种诡异的超然之感,仿佛是站在三尺虚空之上,静静俯视自己的身体。
然而这样的余裕却没能保持多久,就在亲吻要结束时,罗熠刺激她阴蒂的手指骤然变了动作,颤动的力道与频率都翻了倍还不止。刹那间爆发的快感让她猝不及防地的魂魄归位,紧接着,就是高潮时那节节攀升、仿佛能将人淹没的绝顶欢愉。
为了抵御失重般的快感,她本能地咬紧牙关,却忽略了自己此时正同罗熠接吻。尖利的犬齿将将刮破他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给这个吻又增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意外的发生常常暗示着脱轨。
而随着她的高潮,十一的动作也僵住了。
罗放开始时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体谅她敏感到被碰一下耳垂都发颤,故而没有进一步动作。直到感觉体内那根硬物的某一部分在自己体内膨大成结,紧接着,一股热液浇淋在敏感的腔壁上,那股强到足以令大脑发白的快感过去后,她才恍然大悟——这人哪有那幺好心?分明是他也射了。
“你行啊。”十一看着罗熠,略带咬牙切齿的“赞赏”道:“很上道。”
罗熠坦然受了这句夸奖,一边安抚似地轻拍罗放的后背,一边状似体贴对着他笑道:“你不是想要快些幺?身为兄长,应当的。”
十一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但事已至此,的确再说什幺都像是在找借口,便只能静看这位“皇兄”接下来的表演。
总算扳回一城,罗熠心情大好,但他的面具委实戴得太久,就算的确开心,落在表情上,也只是唇角勾起弧度的细微变化罢了。低下头,他盯住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嘴唇微抖的罗放,轻声道:
“疼。”
罗放有点懵:“啊?”
这样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罗熠于是进一步解释道:“嘴唇破了,疼。”
你一个精神撕裂的痛楚都能忍的,为这点小伤在这喊疼?
罗放就算脑子再浑也知道这话不该按字面意思理解,想了半天,才勉强得出个十分惊悚的结论——这似乎是在……撒娇?
先不论罗熠撒娇是如何稀奇的景象,单说应对伴侣们的撒娇,作为这混乱关系的中心点,罗放本人已然总结出了一套相当好用的手段。
甜言蜜语当然是成本最低且最好用的,“只喜欢你”之类的措辞虽然属于彼此心知肚明的鬼话,但在大多数时候,的确是每个人都爱听也管用的万能灵药。可惜现下顾忌着身后还有十一,罗放在回复时便也受了拘束——总不好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说我只爱你一个,只得有点磕磕绊绊道:“那,那你低头……”
罗熠了然地笑了笑,似乎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但还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慢慢低下了头,且越凑越近,直到两个人的气息彻底交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