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必然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然而玄奘易容化身为公子哥,走遍这长安城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
引得一个个头牌清倌人侧目眼含情,无数文人雅士、豪门贵胄咬牙切齿,心不甘。
结果却只有一个。
袁守诚?没听说过。
钦天先生的亲戚?不知道,也许是什么极远房的旁支表亲吧,别人的家事谁清楚呢。
上层社会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玄奘没能查到半点消息。
酒肆茶馆、街边地摊。
甚至是城外,马夫脚夫休息的茅草棚下,玄奘也很隐晦的打听了一圈。
结果一样,都是没听说过。
好嘛,玄奘索性以担心生母殷温娇为由,求外公殷开山安排了一个引见的机会。
直接面见当朝钦天监台正袁天罡,为母亲卜卦问吉凶。
当面问清楚,这总没得跑了吧。
结果却不料,对方还真是个精通“术”字门,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的好手。
他竟提前对外宣称自己身染重病,不见一切来客。
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玄奘才不会轻易放弃。
反正明面上顶着为母卜卦的招牌,百善孝为先。
暗地里背靠宰相殷开山的豪门关系,还有未来取经人的这一层身份保护。
无论是人间王朝,还是天上神仙,玄奘都底气十足。
虽然只是个刚入修行之途的小菜鸡,但此时身份背景的优势,不用白不用,谦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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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冲动一点,日后也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于是某日清晨,文武百官都在开朝会,玄奘就手捧着一本《孝经》,独自来到了钦天监台正府邸门口。
告病之人必然在家不会乱跑。
所以玄奘酝酿好情绪后,就痛哭流涕的直接闯了进去。
三四十个家丁冲出来阻挡,有的拉住玄奘肩膀、有的扯住玄奘胳膊、有的拖住玄奘双腿。
还有些用肩、用背,死命的抵住玄奘胸口,试图阻挡他前进。
但没有用,玄奘就这么哭着一步步向前,人型推土机似的,顶着、拖着一堆人一起走。
临近李世民的登基大典,这种关键时刻把事情闹大,就不好看了。
而玄奘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果然,很快就有侍者从宅邸深处跑来,将玄奘请了进去。
然而,袁天罡终究是老油条,五六十岁的人了,竟然在玄奘面前直接表演了一个半身中风,涎水直流、口齿不清。
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塞给玄奘后,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昏迷不醒。
论演技,玄奘感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能够想象,术字门的修行者最忌泄露天机,事情办不好,到处得罪人。
无论天庭、佛门、道门,都是他一个小小钦天监台正得罪不起的。
至于未来的那个,所谓的叔叔袁守诚,必然也就是某个神仙变得,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