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太子殿下不好美色的吗?怎么会来抢美人儿?
自己要跟胡都督几位说人是被太子带走的,那几位会相信吗?
恐怕都会骂她胡说,搞不好还会砸了她的场子呢!
哎呀天呐,她可怎么办啊?!
老鸨子舔着脸,亦步亦趋跟在萧长策身后。
不敢问萧长策,只好打葛鸿的主意。
低声问:“葛统领您看这。。。。。。姑娘能服侍殿下是老奴还有姑娘的荣幸,就是吧。。。。。。姑娘不可能一直在殿下那里对吧?总要回来的不是吗?那统领您说说,奴才什么时候去接姑娘比较好啊?”
温酒一听这话,原本还残留着些许红晕的脸庞,刹那间变得比雪还白,惊惶不安的去看萧长策。
是啊,萧长策没开口,她就永远是教坊司的姑娘,随时都有可能被撵回来!
她的前途命运只在萧长策一念之间!
萧长策侧身挑眉,淡淡道:“一个月吧。”
他思忖着:一个月时间,自己身上的毒再怎么也解了,到时候留这姑娘也没什么用了,就送回来随教坊司处置好了。
他堂堂一个太子,也不可能长期留着个罪臣之女在身边。
这么想着,便转头看向了温酒。
温酒脸色雪一般白,眼中星芒一点点暗淡,盈盈水气沾湿了她浓密长睫,整个人脆弱得似乎一碰即碎。
萧长策也不知道为何,笃定的话语到了嘴边居然鬼使神差的加上了三字:“一个月。。。。。。再说吧。”
他对温酒道:“这一个月,看你把孤伺候的怎么样?若是伺候得好,把你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温酒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握住身侧的长裙,被钗尖扎过的指头传来微微刺痛。
“是,奴婢多谢殿下恩典。”
她全身其实酸软得厉害,使不出一丝力气,拼尽全力才跟上萧长策的步伐。
出了教坊司大门,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还有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在徘徊。
——温令还在附近!
温令还没死心,还想要抓自己回去。
温酒呼出一口气,幸好,萧长策来了。
托他的福,自己总算是没有陷入上一世的噩梦中。
温酒只往温令那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从今以后,她没有叫温令的妹妹,她只有一个叫简令的仇人!
前路茫茫强敌环伺,自己尚且还危在旦夕,就更别提替父兄申冤昭雪。
她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上天让她重活一世,就是让她再重复一次屈辱而死的命运吗?
想到惨烈悲愤处,温酒不觉红了眼眶。
萧长策已经由下人伺候着坐上了马车,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无意中抬头,看到了温酒憋红的双眼,看到她努力忍着不让泪水掉落的模样。
咦?哭了?为什么?
再一想,他大概明白了。
他没有给这姑娘准备代步的工具!
没有他的吩咐,底下的人也不敢把温酒往自己的马车里塞。
这姑娘恐怕要用自己的双腿跟着他走回去了。
想想她好歹是自己的药引子,哪有让药引子自己走回去的道理?
说出去他这个太子也没有面子。
便曲指敲了敲马车板壁:“让她上来吧。”
葛鸿正为了这个事儿为难。
看温姑娘的模样,走一步晃三下,他真怕风稍微大一点就把她吹跑了。
但主子又没有吩咐,他又不敢妄自做主。
现在听到萧长策叫温酒上车,才觉得解决了一件天大的难题。
赶紧把温酒往马车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