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鞋,他怎么可能穿得上去。
阮灵真忽然意识到这一层,“不好意思。”前后看了看,有些犯难,“可是家里没有男士拖鞋。”
靳聿珩笑一下,“没关系,不用。”
说罢,脱了鞋,穿着袜子踩上了地板。
阮灵真点点头,“也行。”
家里她装了地暖,不会冻脚。
进屋,靳聿珩问洗手间在哪里,他要洗一下手上的脏灰。
她拿杯子给他倒水,随手指了指具体方位。
阮灵真家装修得很简约,却被她布置得很具雅致情调。
过道间的圆拱吊顶,垂了幕帘,淡淡茉莉香氛弥散。
他掀开幕帘,走进半开放式的洗手间。
微躬脊背,站在洗手台前往手心挤压洗手泡沫,白桃果香随着泡沫的打散飘出。
他看眼洗手液瓶子泵头上,装着的卡通羊驼头自动打泡器。
她挺喜欢小羊驼的。
第一次猜到,是在大学刚加上她旧微信号时,她的头像和如今用的是同一张图。
连朋友圈背景都是。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喜好是一点没变。
阮灵真坐在沙发,看着面前茶几上摆着的两只冒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听着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她在想,待会儿要不要再请他吃个夜宵?
但是,那多不好啊。
每次感谢人家都是请吃饭,也太没诚意了。
脑子里正搜寻着他这个年纪的男性可能会需要些什么。
前前后后麻烦他好几次了,送个小礼物也不过分。
门铃忽然在这时响了起来,她疑惑地转头看一眼入户门的方向。
这么晚,还能有谁来?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际,整个人倏地一怔。
不会是梁恪吧?
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洗手间。
靳聿珩此时也从里面出来,看向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某人。
门铃声还在不知疲倦的一遍遍回响。
他问她,“你不开门吗?”
阮灵真深吸了口气。
想起他刚刚说的,她为什么要紧张。
她坦坦荡荡,更何况,她和梁恪已经分手了,无论哪种情况,该羞愧的都不该是她。
强撑起“坦然”,起身走去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