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心想,这哪是什么youth,这简直就是childish啊。她突然产生一股想要把手伸进屏幕去摸摸他那凌乱头发的冲动。
“你吃了吗?”辛尔见另一边没有声音,便开始了提问。
“我早吃好啦。你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没有力气。”
“不吃饭当然没有力气啦。”
“我想去厦门看你。”
夏然没想到他突然这么直接,果然生病会让人变得脆弱。
“好,那你先吃饭,好好养病。”
“好。”
夏然差点脱口而出“乖”,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是不是准备洗洗睡了?”
“还早呢,还要背单词。不是,还要背台词。”自己怎么也犯迷糊了。
辛尔没有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欣然。看得欣然都不好意思,眼红了起来。只好没话找话,“家里有吃的吗?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
“嗯……”辛尔垂下眼皮,想着家里有什么吃的,“有薯片,还有泡面,可乐。”
夏然宠溺地笑了,“都是垃圾食品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都可以。”辛尔痴痴地说着。
“那,粥?吃点清淡的。”
“好。”
“那你先睡会吧。一会记得去门口取哦。”
“好,晚安。”
“嗯,拜拜。”
夏然将手机页面切换到外卖app,还好当然辛尔问她要地址寄洗脚桶的时候自己也问他要了地址。想着还礼,礼物没想出来,这会倒正好用上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夏然收到辛尔发来的微信,说收到外卖了,并配了一张粥的全身照,以及他握着勺子的右手。
她方才还担心辛尔会不会睡昏过去而忘记外卖这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吃上了。看来还是很清醒的嘛。难不成刚刚那副样子是装的?是他为了拉近二人距离耍的小伎俩?真没想到自己还挺吃小奶狗这一套的。
夏然回了一句“吃完早点休息吧”,然后点开图片细细观察了起来。这手还挺好看的,是只帅哥该配的手。她看到了他大拇指上半弧形的月牙,又看了看自己的,一下子晃了神,差点忘了自己是宿在周欣然的身体里,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第二天辛尔清醒后,想到昨晚说的那些暧昧话,又打起了喷嚏。既然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该不该直接挑明关系呢?万一他只是她池塘里的众鱼之一呢?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并没有来关心他。也许她很早就开始拍戏了,怕打扰自己休息才没有发消息的。
辛尔给欣然发了发了条微信:“今天感觉好多了”。
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收到她的回信:“那就好,多多喝水。”
辛尔看到消息,无奈地笑了笑。恐怕自己不是池塘的鱼,而是她那大海里的鱼吧。
“等你今天拍完戏了,空了打给我好吗”
夏然看着手机,心想自己总不能说不好吧。那么是回“好”还是回“嗯”好呢?要是回“好”的话,显得自己多听话、多想给他打电话似的,回“嗯”呢有显得自己太冷淡。最后她挑了一个“ok”的动画,既不显得太高冷也不会太热情。
放下手机后,她揣摩着辛尔打算说什么?他昨天的样子,明明就是在撒娇。想到这几天的交流,夏然觉得这种不清不楚的聊天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就像是茫茫大海里以相对方向行驶在小岛两侧的船中旅客,想和对方上岛一叙。一开始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想要上岛、什么时候会上岛,上岛后二人是否要结伴旅行。他们害怕当自己的船头对准岛时对方却退缩了,只留下自己在海风中凌乱。可又担心再不行动起来,船就会远离小岛,愈行愈远。于是二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试探着,摸索着。渐渐地,夏然喜欢上了隔岸逗趣的游戏,辛尔却被这种把戏搅得倍受折磨。
如果说爱情需求由心理和生理两部分组成的话,那么笼统来说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造成了他们对心理及生理需求比例的不同(当然,也因人而异)。
依照辛尔昨天的态度,他应该是想要摊牌了,夏然猜测。她突然觉得太快了点,在进入正事之前她还没玩够呢!毕竟现在二人又不能见面。那么确认关系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玩弄文字游戏罢了。
或者他有别的话要说?
爱情(或者假□□情)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穿梭。
夏然重又打开聊天记录,揣摩着他的意图。
也许他会说自己昨晚只是烧糊涂了,意识不清醒,并没有别的意思。
木木注意到然姐对着手机发呆,便想悄悄走近偷看——她最近总觉得然姐怪怪的,怀疑她是不是恋爱了。侠姐让她好好留意然姐的动态,有不对劲的赶紧汇报,防患于未然——又担心被然姐发现,正犹豫着该怎么不动声色地靠近,夏然就放下了手机。
虽说木木内心是希望然姐恋爱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助理,处理恋情舆论这种事不归她负责),但是她又担心然姐再次遇到渣男,那样的话然姐的情绪发泄就得她来承受了。
入戏
夏然在内心催促着时间快点过,直接快进到晚上揭晓答案的时间吧。可越是这种心态,时间过得越慢。许一柠慢条斯理说台词的正经样让她真想在他座位上放个鞭炮,自己怎么会差点就喜欢上他了呢?
总算回到了酒店,夏然直奔沙发坐了下来,打开手机却开始纠结起来,是打语音呢还是视频呢?想了想还是先发去了一条信息:“我拍完了”。然后一头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