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明白她的意思,挥手让侍女们退下。
“怎么了,这么着急?”
许悠然轻笑着,眉眼间却难掩疲惫,这账本她对了几天,错漏是越来越多。
但她还是坚持着一笔一笔的对,一个一个地问。
这份尽心尽力并不是为了江家或者是江昭荣,而是为了她自己。
江昭荣丞相的位置是许家扶持上去的,如今他负了自己,官职还不回来,那她便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天下间,可没有占尽便宜,还能全身而退的好事!
江素兰思索着措辞:“娘,女儿怀疑,现在盛京中人人盛赞稚鱼的医术,背后其实有人在推波助澜。”
许悠然皱眉:“为何?”
“安乐侯及两位公子皆受廷杖之刑,安乐侯夫人如此疼爱幼子,定会迁怒于稚鱼,可如今安乐侯府大门紧闭,毫无动静,娘就不觉得奇怪?”
许悠然对安乐侯夫人了解也不深,只在几次宴会上,短暂交谈过几次。
对她的印象与江素兰初时的评价差不多。
闻言反问道:“或是忧心于他们的伤势,无暇顾及呢?”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关乎自己的女儿,许悠然暗暗提高了警惕。
江素兰闻言摇头,将江稚鱼心声中的安乐侯夫人形象全盘托出,许悠然越听越是心惊。
她也不问江素兰是如何知道的,自己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她缓缓抬起睫羽:“阿娘知晓了,放心,阿娘定会护稚鱼周全的。”
江素兰松了口气。
许悠然看着她,微微一笑:“如此爱护幼妹,素兰真是长大了,不过要注意,下次遇事,可不能这般着急忙慌了。”
江素兰微微点头:“女儿知道的。”
她见许悠然面色疲惫,便走上前去,站在许悠然身后,白皙纤长的手指揉着她的太阳穴:“这是稚鱼教我的解乏办法,娘可好些了?”
许悠然眉心舒展:“确实不错。”
她眸光微闪:“这几日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如今还……爱慕五皇子吗?”
揉动的手指突然一僵。
许悠然心里叹了口气,站起来轻拍着她的肩膀:“娘没有别的意思,五皇子他并非良配,娘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江素兰眼眸中不见悲伤:“我知道的,五皇子与我无情,我自是不会再倾慕与他,娘放心,我知道自己日后该如何做。”
许悠然端详着她,确信她并没有一丝委屈或不情愿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
江素兰走后,江稚鱼又睡了个回笼觉,直至午时才起。
起后洗漱完,便直奔雅庭院去。
上次那顿全肉宴江稚鱼直接惊为天人,那味道,府上的厨子根本不及十分之一!
所以她要赶紧趁着饭点去!
雅庭院内气氛凝滞,江稚鱼探头,只见阿福不知在和大哥说着什么,大哥脸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