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犯冲!
杜月兰手端着茶盏,恭恭敬敬递到老太太面前:“老夫人您莫急,相爷他定是有办法的,咱们只需等着便好了,在者说,有姐姐在呢,太师大人也会助相爷的,您说对吧。”
老太太接过来,抿了一口:“亏得你有心,还记得那家人,我看啊,人家都不知道把咱们忘到哪里去了!”
许悠然听得心里怒火中烧,江昭荣能当这个丞相,全靠许家的助力。
彼时江昭荣一届侍郎,因着许太师倾力相助,帮其解决了岭南水患的问题,江昭荣才得圣上赏识,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可江家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自己的父亲被奸臣陷害入狱,自己哭着跪着去求江昭荣,让其在圣上面前求情几句,可当时的江昭荣是怎么回答她的?
许悠然仍记得那天深夜,江昭荣叹着气:“悠然,岳丈之事我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他被人抓住了把柄,圣上如今震怒,你总不能让我因为这件事,丢了丞相的位置吧……”
可他却丝毫不想着,自己的丞相之位,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后来父亲沉冤昭雪,许悠然因着愧疚,不敢回许家,也不想再见任何人,便把自己龟缩与相府的梦华苑中。
收回思绪,许悠然看着难掩挑衅的杜月兰,嗤笑出声。
从前她只以为,自己心寒是因为杜月兰进府,夫君宠爱她。
其实现在想起来,是从那个深夜,自己便已经看透了他,明白他骨子里,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
她不能接受自己记忆中意气风发、翩翩君子,让人如沐春风的江昭荣,其实内在不过是个烂透了的小人!
不肯承认自己拼尽一切的选择,从一开始,便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罢了!
想通了一切,许悠然只觉得心情豁然开朗,稚鱼说得对,她没必要把自己和江昭荣绑在一起,大不了便和离。
但现在不行,若是现在提,江昭荣拼死也会阻拦自己带走儿女们,自己必须先想个万全的法子……
亲自来尝尝咸淡
看许悠然嘲笑她,杜月兰心里更是憋了一口气。
不过是投胎投了个好家世罢了,若她有许悠然的身份,自己定会比她做得更好!
自上次一家人用膳后,江康安闲暇时便会出来转转,当然,还是坐着轮椅。
他轻声道:“娘,有稚鱼在,爹不会有事的。”
许悠然还未说话,老太太倒是先冷哼了一声:“还不都是她闯出来的祸!学人家开什么医馆,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许氏,这都是你不知管教的错!”
江素兰脸色难看,江康安眼底满是怒火:“老太太,稚鱼她没有错,分明是那安乐侯一家嚣张跋扈,都堵到家门……”
江康安试图和她讲道理,但老太太压根不听。
看着他还坐着轮椅,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老太太直接打断他:“行了行了,要我说啊,等他们回来了,便压着那丫头送去安乐侯府上道歉,不就是做个贱妾嘛,自己犯了错,便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