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盯着他,眼里几分怒火闪现。
不过是杀了几个人,马尔扎哈自信皇帝并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自己是南蛊的王子,只是因着几个贱民,皇帝能杀了他?能做好对南蛊开战的准备?
不可能的。
他颇有几分有恃无恐地挑衅着千户,“那个地方如此隐秘,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让本王子猜猜,不会又是那位三小姐吧?”
千户微皱眉,不懂他为什么要提起江稚鱼,但还是点了点头。
马尔扎哈脸上笑意更深:“难怪,”他蓝色的眼眸盯着千户:“你就不觉得,这位江小姐,实在是太过神通广大了吗?”
“正常而言,十二岁的闺阁女子,会有那么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还武艺高强吗?况且本王子还听说,她曾在猎场内,百米开外,射伤了刺客?你能做得到吗?”
“你便一点都未曾怀疑过吗?”
千户心头震颤,厉声呵斥:“胡言乱语什么!”
看出他的色厉内荏,马尔扎哈轻笑一声。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只需静待它生根发芽便是。
千户亲自压着马尔扎哈前往刑部诏狱,他原以为马尔扎哈路上还会给他灌输那种思想,但直到他进了狱中,也再未提江稚鱼一句。
他提了还好,不提,千户的思想便犹如脱缰的野马般,怎么也把控不住。
他出了狱门,双眼遥遥望向皇宫,不知在想些什么。
……
江稚鱼是被交谈声吵醒的,她睁眼看着明晃晃的床帐,睡得迷迷瞪瞪的思绪才略微有了点清明。
哦,自己还在御书房呢。
【一睁眼就要上班,真是烦死了!】
【上班的人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外面的交谈声突然停了下来。
江稚鱼收拾好进去,里面赫然是皇帝和贺言庭,还有一位看起来六十出头,微驼着背,努力睁眼看着她的刑部尚书——邢茂之。
虽然江稚鱼看着只有一条缝,但那已经是刑茂之最大努力后的结果了。
她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到皇帝一侧。
“……”
屋中气氛诡异,江稚鱼毫无所觉,机械地开始磨墨。
【太累了,要不是没有历史记载,我都怀疑金字塔是我一夜之间盖起来的!】
【本来就在长身体的时候,还要来给这狗皇帝打工!】
【狗皇帝不当人!】
皇帝:“……”
他哪敢说话。
刑茂之诧异地看着她,现在才回过神来。
他都忘了皇帝特许江侍书去偏殿歇息了,难怪刚刚进来后,皇帝和贺言庭的声音都小了许多,自己好几句都未曾听清。
破案了!
她既已醒,两人也不用再压低声音,继续先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