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写的,竟是一份和离书!
江昭荣惊怒,气极之下,顺手抄起案板上的几本书,狠狠摔在了地上。
许悠然漠然地看着他:“何必来我这处撒野。”
“我撒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你在干什么?!”
江昭荣指着她的鼻子:“我这些年还不够忍让吗?你出去看看,谁家府中不是几个姨娘候着,我这府中不过只有一个杜氏,你的妒意怎么如此之重?”
看清他眼里的失望,许悠然嗤笑一声。
“当初是你跪在我家门前,许诺一生一世不纳妾。现在,却是我妒意重了?”
许悠然眼眶含泪,倔强地看着他。
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色。
她的眼眸好似秋水般明澈,泪水流淌而出,单薄的肩膀轻轻耸动着,不断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江昭荣一瞬间缓和了脸色。
他叹了口气,将许悠然抱在怀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写和离书,太生气罢了。。。。。。当年的承诺永远奏效,我此生除了你,再不会要其他人。”
“我才不在乎!”许悠然推开他:“我且问你,老太太放在康安院子里的人,你可知情?”
江昭荣一愣,摇摇头。
许悠然脸色好了些,从案板上拿起几张纸递给他:“你且看,康安院子里侍候的人,全都是那鸡鸣狗盗之徒,平日里不仅散漫,竟还敢欺侮主子!这就是你娘给康安院子里安排的人!”
江昭荣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话,越看越生气。
到相府当差的,哪一个不是身家清白的?偏偏在他大儿子的院里,竟放了这么多的祸害,不是针对又是什么?
也难怪许悠然如此生气,甚至要与他和离。
江昭荣脸色凄惶,后悔地看着许悠然,只道:“我这就去找娘,她如今老了,力不从心,往后还是由你主持中馈。”
目的达到,许悠然并不显露半分脸色,只道:“怎么不去找杜氏?老太太不是觉得,她样样都比我好,有意把她提为平妻吗?”
许多年没听过她如此耍小性子的话,江昭荣觉得怀念的同时还有些新奇,讨好地笑着:“她哪配和你比,一个姨娘罢了。”
许悠然不接话,歪头看了一下江昭荣手里的纸,抬起下巴点了点,娇矜的模样看得江昭荣喉头一紧。
“我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他走出院门,许悠然脸上的笑才消失。
她要这份权,也不过是为了有能力护着自己的儿女罢了,本来对江昭荣的旧情,也在他短短几句话里,凝结成了冰霜。
“月儿,把灯灭了,院门落锁吧。”
“那相爷。。。。。。”
月儿望着许悠然投过来的视线,立马垂下头,恭敬道:“是。”
。。。。。。
秋风萧瑟,寒意渐起。
第二天一早,江昭荣顶着几道抓痕,把账本和府中下人的清单名册等递给了许悠然。
因着还要上朝,他也未多做停留,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去。
许悠然翻着名册,纤细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