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看不清只觉得密室的血腥味难闻,现下看见这一幕,众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有人直接胃部翻涌,呕吐出声。
因着江稚鱼的药粉,捉蛇过程异常顺利,只用了一盏茶时间。
走出密室,夕阳西下,天空似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江稚鱼沉沉吐了口气。
一派美景,此刻却无人欣赏,锦衣卫人手提着一个笼子,千户冲着江稚鱼和贺言庭躬身抱拳:“侍书大人、贺公子,在下先回去复命,就不同二位一起走了。”
江稚鱼和贺言庭回礼。
千户走后,贺言庭低声道:“三小姐此番前来,怕是已被人记在了心里,日后请务必当心。”
江稚鱼愣怔了一下,心下了然他说的是萧晏礼,轻笑一声:“多谢贺公子提醒,不过那人怕是早已记恨上我了,比起这个,贺公子可还记得另一件事?”
【别跟我说就这么一会时间你就忘了啊!不然就送你见太奶!】
贺言庭哑然失笑:“三小姐放心,答应你的事,贺某自会办到。”
【这还差不多。】
江稚鱼翻身上了马车,贺言庭与她背道相驰,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
椒香殿内,萧晏礼站在窗边,他脸色虽然如常,但不断揉搓的手指已经暴露了他焦躁的内心。
榆妃看着他,心里也难掩焦急。
怎么,还没动静呢?!
直到黑沉沉的夜色,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时,萧晏礼终于闭上了双眼。
他的身上满是颓然,榆妃看他这样子,魂就已经吓掉了七分,哆哆嗦嗦道:“皇儿、皇儿……”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一声一声地唤着。
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传,母子俩登时色变,萧晏礼坐回大殿中央,只来得及道:“不论他说什么,你一概只说不知,听到了吗?”
便匆匆含着布老虎的耳朵,做出一副痴傻相貌。
榆妃愣愣地点着头,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皇帝一脸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样子后,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
“圣、圣上,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皇帝一脸怒气,对她的语气却有几分柔和:“怎么,朕不能来?”
榆妃心跳漏了半拍,莞尔一笑:“圣上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只是看您来,高兴得昏了头罢了,臣妾为您宽衣……”
她纤长的手指放在皇帝的腰带上,正要动作,被皇帝一把按住:“不急。”
榆妃手不受控制地一抖。
皇帝眼眸幽深,抓着她的手不放:“爱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朕让太医来看看?”
“不、不用了,”榆妃勉强一笑:“对了,臣妾看刚刚圣上进来时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
她说到一半猛地噤声,下意识看向萧晏礼,又在皇帝注意到她时,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刚刚她一时着急想要换个话题,却偏偏提到了他们目前最不想皇帝提及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