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吐了口浊气,摇摇头。
“死了12个麻瓜和一个巫师。”吉迪翁说:“我想他是疯了。”
几个人继续看报纸,布莱克未经审判直接进了阿兹卡班,跟伏地魔倒台后的食死徒们一同关进了海上那座铁牢。
整个过程描述地非常简略,几个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斯黛拉把报纸还给博佐,她的手还有些抖,为了掩饰自己,只好端起南瓜汁灌了一大口。
一时间长桌上无人发表看法,刀叉和盘子接触发出的叮当声,让氛围显得更加沉滞。
“我怎么一点没有‘大快人心’‘拍手称快’之类的感情?”格丽泽尔吃了好几口土豆泥才抬起头困惑地问:“你们也这么想吗?明明是一个大魔头被扔进阿兹卡班,但是怎么感觉那么……”
“憋屈,对吗。”吉迪翁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裙子的下摆:“一拳打在棉花上——我懂。”
格丽泽尔看上去恍然大悟。
“死的那个巫师是谁?”玛法尔达放下书,沉思了一会儿:“我不记得那条街道是有巫师居住的。”
几双眼睛盯着男生,博佐愣了一下开始快速翻着报纸,然后沮丧道:“报纸上说还在调查,因为尸体被炸的到处都是。”
格丽泽尔道:“这就有点奇怪了。”
“要么这个人名不见经传,没有提的价值。”玛法尔达分析:“要么就是非常显眼,我们都——”
“认识,没错。”旁边长桌上“砰”地坐下来一个人,格兰芬多七年级生普劳特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显然也迟到了:“小道消息,死的那个巫师是彼得·佩迪鲁。”
“什么!?”格丽泽尔惊呼:“也是‘劫盗者’?”
“是的。”普劳特的伙伴,一个同样是七年级的格兰芬多威廉森坐在他身边阴沉地说:“我认为魔法部完全能够对布莱克执行摄魂怪之吻,证人证言淹没了威森加摩,麻瓜们吓坏了——他一点无罪的可能也没有。”
“是吗,你还听到什么消息?”格丽泽尔恨不得把头伸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如果这么说的话,四个去掉三个,也许只有卢平平安无事……”
“也许。”一个丝滑轻柔的声音从背后缓缓插了进来,西弗勒斯·斯内普静静立在他们身后:“我们应该举荐霍茨小姐直接去法律执行司发挥才能,或者更好的,去《预言家日报》写一些流浪汉都懒得用来擦屁股的废纸——”
几个人立刻噤若寒蝉,盯着桌子仿佛在盯着考试试卷,斯内普停了几秒钟,踏着大步走开了,格丽泽尔仿佛重新获得空气大喘一口,她毫不在意男人对他的侮辱,只是看着他黑色的身影怪道:“哦,他嘴真毒——我怎么觉得比平时还毒?”
玛法尔达看上去完全不想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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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你还好吗。”
等他们吃完早饭,拿起书包往温室走时,格丽泽尔拉着她故意落下一点,与斯黛拉咬耳朵,“这几天你都不太有精神,还有刚刚你都没怎么参与我们——真的没事?”
女孩知道她在说什么,波特夫妇的死讯和战争结束几乎是同一时间穿到了霍格沃茨,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英雄诞生的时刻和魔法界终于摆脱恐怖的信号,但是对斯黛拉来说,却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死在了冰冷的冬日。
莉莉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也许她自己也不曾记得在过去帮助过一个有些胆小的赫奇帕奇,但斯黛拉不可能忘记。
但她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坏的消息,本以为凶手咎由自取已经死亡,但现在却又告诉自己,那场谋杀案中原来还存在一个卑劣的、该死的叛徒,那是曾经让无数女孩恋慕、无数男孩嫉妒的天之骄子,也是斯黛拉苍白感情经历中无法回避的一个人——西里斯·布莱克。
“不用担心。”女孩无法说自己没有问题,只能笨拙地去宽慰同伴,她朝好友露出两个酒窝:“走吧,斯普劳特教授在看着我们了。”
《预言家日报》最终刊登出这场恶行的结果,彼得·佩迪鲁获得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他的照片和布莱克入狱的照片被放大摆在一起,斯黛拉不忍细看,匆匆翻了过去,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布莱克是背叛波特夫妇的叛徒,她试图去找相关的资料或者消息,得到的都是确凿的证据和痛骂;人们的愤怒似乎又有了对象,在大家仍然对“那个人”讳莫如深的时候,一个在阿兹卡班的罪人自然成了大多数人发泄情感的出口。
她也不能向大家表示怀疑,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与布莱克有过瓜葛的女孩,即使布莱克本人可能都已经忘了,但嫉妒和偏见不会——她只是在长桌上看那些新闻,就会引来讥笑和嘲讽。
“大名鼎鼎的哈德温小姐。”一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特意绕过长桌,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怎么了,布莱克入狱,你心疼了?”
斯黛拉皱起眉,她冷淡道:“不关你的事,塞尔温。”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可怕地咯咯笑了起来,朝身后好奇的斯莱特林大声说:“低年级的可能不太清楚,这位貌不惊人的哈德温小姐在三年级的时候,曾经是西里斯·布莱克毕业舞会的舞伴,不过现在看来--”她装作可惜的样子,那模样实在让人难以苟同:“布莱克后来与你有联系吗?你知道他的计划吗?哦,可怜的姑娘,希望这不会成为你求职路上的污点。”
斯黛拉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过这个斯莱特林,她还没开口,格丽泽尔已经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