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然奔波了一个早上,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有点受打击,精神恹恹,连午饭都不想吃。
李一北让季攸先开车送姚婉然回去休息。
姚婉然回家就直接睡下了,季攸自己去冰箱里翻了一个苹果出来啃,嫌冰的太冻牙,啃了两口就放下了,“其实专家号也不是那么难挂吧,拿钱就能买,走关系也成,就是贵了点。”
李一北上下打量他,笑得眉眼舒展,“我差点忘记你其实能帮很多的忙。”
季攸已经看穿他的性格,知道他其实很在意人情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主动张嘴求人,而且一笔一笔算的很清,不过他很乐意李一北欠他人情,因为总有种会加倍奉还的感觉。
下午还是去的军区医院,电梯前等的人太多,他们走旁边的楼梯,季攸穿了一身厚重的大衣,爬楼不方便,刚到六楼就气喘吁吁地拉了一下李一北的衣服,“大爷你是长跑出身的吧,上个楼都用跑的?”
这个时候楼上下来了两个人,很不巧的的,居然是许肖廷和庄少于。
许肖廷眼睛瞥了季攸一眼,目光停在李一北脸上,一脸老朋友好久不见的笑容,“来看李越格的?我们刚才还说起你呢,挺巧的。”
“嗯?”李一北有点没反应过来,抬起眼睛疑惑了一声。
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庄少于走下来一点,和他解释,“李越格受了点伤,在这里住院,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过看看他,十八楼的a区贵宾间。”
庄少于不像许肖廷那样喜欢捉弄他,一个眼神就已经看透他的疑惑,言简意赅地解释,嘴角挂着招牌的冷淡笑容。
许肖廷看着李一北有点不太好看的脸色,似笑非笑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吧,那家伙命硬着呢,轻易挂不了,最近已经精神也好多了,过几天出院的话估计还能去出来聚一聚,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好久没凑一起热闹了。”
庄少于和李越格从小关系就最好,完全没有什么秘密,他不是很喜欢李一北,过于骄矜敏感,难以相处,需要很多的耐心和宠爱,外表安静斯文,内里全是肆无忌惮的嚣张,触一点点的逆鳞就会炸毛。他不知道李越格喜欢这个人哪里,明明都是自私又没耐心的人,却莫名其妙地纠缠不清。
李一北什么也没说地上楼,季攸觉得气氛变得有点怪,问李一北,“很重要的朋友?不去看看。”
“不去。”李一北回答,到六楼外面等电梯。
电梯的数字变化的很慢,似乎每一层楼都在停,等到打开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坐电梯这个选择了。
他在电梯里看到了李名岑和白恬,身边还跟着司机卢修。
“李叔叔白阿姨好。”李一北礼貌地问好,然后还和卢修打了个招呼。
李名岑和白恬朝他点点头,理所当然以为他是来看李越格的,寒暄了几句他在北京的生活,电梯就已经上一路上了十八楼。他只好转过头去给季攸一个眼色,季攸心领神会,没有跟着他去凑热闹,在十楼的出了电梯。
贵宾区的病房很安静,设施齐全,病房和酒店套房一样,采光充足,照得一室明亮,铺面而来一股带着花香的暖气。
李一北觉得自己并不想见到李越格,但是病房的门一打开眼睛就瞥到了病床上。
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看不出伤得重不重。
李越格一抬眼就看到了李一北,眼神刀子一样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细细地刮了一遍,然后才扬起一点唇角,“李一北,你也来了。”
李名岑和白恬在边上关心他的情况,又在边上细细地嘱咐。
李一北几乎没说话,有点心不在焉,视线偶尔和李越格交织,然后闲闲地避开。耳边是说话的声音,他却错觉气氛安静,像是在酝酿某种急不可耐的东西。
李名岑和白恬离开的时候李一北也站了起来,但是李越格叫住他,“李一北你先别走,我和你说会儿话。”
李一北在病床边坐下,脸上的表情这个时候才变得生动起来,手臂搭在床边靠近李越格,笑得薄情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重的伤,弄得这样兴师动众。”
“在担心我?我看你刚进门的时候脸色都是白的。”李越格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抚摸到脸颊上,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北北,我挺想你的。”
纠缠不清
“那你指望我对你是什么感情?”李一北抬起头来,双手交叠搭在腿上,感觉手心有细微的潮热,内心酝酿着恶毒无情的台词,却觉得每一句都是在伤自己,而且连控诉都很无力,他勾引他上床,说好了只是玩,又求别人爱自己,爱而不得,翻脸无情。
他知道自己经不起李越格的任何质问,但是固执地拒绝承认,回忆和现实错乱交缠,只有他一个人被卷在里面,一边是无法释怀的前遥远往,一边是偏离正轨的现实,诱惑又折磨,怎么抉择都从一个围城走入另一个围城,被一个李越格逼入窘境。
这一次逃无可逃,只能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反问,维持表面的淡漠从容,“你要是真的那么介意的话,这次主动权交给你,你就说,‘李一北,游戏结束了,我们玩儿完’,我立马就在你面前混蛋,你看成不成?”
李一北被自己逗的话逗乐,翘着嘴角笑得有点没心没肺,侧脸在明亮的光线下镀着一层柔和的暖光,一如既往的漂亮。
“北北,我挺喜欢你的。”李越格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一北脸上的笑容僵住,下一刻骤然变成隐含暴怒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