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北就笑一下,推开半压在他身上的李越格,“我是自私,但没到妨碍别人的份上,你自作主张改了我的志愿,我还得感恩戴德地谢你?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的当回事了。”
临走的时候李一北还了李越格一巴掌,“还你的!”
李越格看着那个背影在楼梯口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泄压抑怒火地捶了下旁边的墙壁,吐出一句脏话,“真尼玛难伺候!”
晚上一边的脸颊就肿了起来,姚婉然弄了一个冰袋给他敷上,“这是和越格打架了?”
“他改了我的志愿。”李一北语气平淡地陈述,他在姚婉然面前很少大声说话,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尽量表现得冷静,慢慢的养成了习惯,就变成了表面岿然不动的淡定,哪怕内心是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动。
姚婉然当然觉得是好事,还要再说什么,李一北已经闭上了眼,“我先睡一会儿,先不说这个事了。”
李越格让许绍文找关系给他查的成绩,又到老师那里给改了李一北的志愿,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捅到教育局,先给李名岑知道了这个事。
李名岑没骂也没训,只是让他好好反思一下。
于是李越格认真地反思了,不过所有内容都关于李一北。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李一北的反应让他觉得膈应。他习惯掌控的感觉,但是李一北在朝着愈行愈远的轨迹远离自己,他要逃离自己的掌控,尤其是那句那把他当按摩棒的话,让人一想起来就想把那个家伙弄死。
许肖廷听到一点风声,刚好最近刚消停下来,无聊的紧,约了李越格去参加一个发小的生日聚会。
“操,又准备拿我当挡箭牌呢,没次都玩那些就不嫌无聊?”李越格自己刚过完生日,对这样的聚会腻味的要死,而起每次人一杂,玩的就开始没有下限。
李越格自知不是纯洁白莲花,也很讨厌那种露骨的下作玩法,一句话说来就是太掉价。这一点他和庄少于有点像,不喜欢由里而外散发腐朽气息的东西。
李越格算是他们这帮二世祖里比较正派的一个,年纪小上一两岁却比谁都能摆谱,随便端个架子就能唬人,平时有他在大家玩的都比较收敛,而且也不想担一个教唆未成年的名声,出什么事也不好和顶头家长交代。不过十八岁一过,许肖廷就常常刺他,“哎,闷骚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别憋死了!”
许肖廷那些狐朋狗友和他都有点交集,李越格一听过生日的是曹珂,心想那不是曹家的大儿子么,前段时间他刚找人揍了他那个宝贝弟弟曹琛,现在凑上去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别废话了,趁这个机会我介绍几个北京的的哥们儿给你认识,等九月开学了也有个好混的地方。”许肖廷自作主张地为他决定。李越格太能装,性格又莫测,再过个几年,肯定会长成吃人不吐骨头的一方人物。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拉进自己的另一个圈子了。
曹珂过生日,明面上肯定是各方人物争相祝贺的一个正式宴会,然后才是高级会所的私人聚会。
李越格被人上赶着捧习惯了,年纪又小,无关自己的利益前途,对活络关系一点不上心,要不是李名岑带他去参加一些饭局,他连长辈面前那些笑脸都能省了。
李越格对这样的吃喝玩乐不是很上心,去的有点迟,到了包厢里面已经是群魔乱舞的状况,一堆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中间是寿星今晚的曹珂。
曹珂的长相并不像弟弟曹琛那样妖娆,轮廓英俊,鼻子眼睛长的很端正,但品行坏的绝对比曹琛有过之无不及,在这群渣人辈出的纨绔子弟里都是极品。
许肖廷拉着李越格给介绍了一圈,反正都是顶着爹妈吓人头衔的那些个人,剩下的衣着光鲜华丽的,是顶着漂亮脸蛋却没法让人记住的模特和艺人,男男女女的,争着出头秀才艺。
李越格刚坐下,就有一个长腿细腰的女孩子靠过来搂住他的手臂,很懂规矩的没乱说话,坐在边上给他倒了杯酒。
许肖廷不知道听了句什么话,笑得一点正行没有,差点把酒给喷出来了,然后转过脸来发现李越格大爷一样闭目养神呢,用手肘拐了拐他,“人过生日呢,大爷你就不能给个笑脸?”
“我又不是来卖笑的,心情不好,少来烦。”
“日。”许肖廷送他一个脏字。
那群艺人里有几个是刚出道的歌手,嗓子不错,唱起来很有点歌星的范儿,就是下面喝酒的声音太喧嚣,歌唱的再好感觉都个噪音一样焦心。
李越格心情好的时候和谁都玩嗨了,心情不好就话很少,坐一边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半人差不多已经喝醉的时候蛋糕给推进来了,层层叠叠很大一个,被灯光照的五颜六色的。
曹珂刚要切蛋糕时不知道谁喊了句,“蓝抒呢?这都切蛋糕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估计还在外面吹风呢,我去叫他。”
过了一会儿跟着刚出去的那个人进来一个少年。蓝抒个子挺高,但是偏瘦,看上去斯文优雅,但温和微笑着那双眼睛都能给人一股森然冷意,矛盾得让人迷惑。
李越格和蓝抒不在一个圈子,交集不多,而且明显气场不合,没事压根不会凑一起。
蓝家是香港的一方大佬,在内陆也很有背景,蓝抒是最小的儿子,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众所周知的不受待见,从小被寄养在曹家,一直没被承认过。但是蓝家的生意这几年在北京做的顺风顺水,又赶上香港回归浪潮,在zf那边也是炙手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