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念这个人,想要抱那具柔韧青涩的身体,想听他在自己耳边气息很近的暧昧呻吟了。
但是这种程度的感情他能控制的很好,他不喜欢被人影响和左右的感觉,所以他让自己不要太去想这个人。但是他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了李一北,那些熟悉的撩拨他神经的记忆又很快复苏了。
他不讨厌李一北,也没觉得那张乖张的性格有什么不好,但是超过了度,他会无所适从。
夜风很冷,干燥地吹在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脸颊上,有丝丝入扣的疼痛感。这是一个不错的晴夜,但是月光暗淡得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阴影,被路灯的光线挤到角落深处。
李一北把冻得泛疼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垂直头往回走,姿势有几分颓唐。
走到街上时有人在他背后很响亮地吹了声口哨,杂乱的笑声和远处烟花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上去并不那么美妙。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刚才从楼道里经过的两个年轻男人,年纪不大的样子,咬着烟,声音笑得一颤一颤的。
李一北看了他们一眼,没做声的继续往前走。
“喂,那个操屁股的!”其中一个声音很大地喊。
李一北装没听见,但是很快就听到第二句话,“喜欢被男人上的话也过来给我们玩玩呗……”
他只好停下来,在有些暗淡的路灯下打量这两个流氓。
“小模样长的挺不错,白嫩白嫩的,一看就是个搞同性恋的。”边上头发有些邋遢的青年笑着朝他走过来,研究一样盯着他上看下看,啧啧有声。
还没完全靠近李一北就一脚踹了出去,跟着是挥出去的拳头,压抑许久的怒火找到发泄口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心里澎湃着的全是要见血的冲动,下手狠到极致,身上被对方的拳头砸到也没觉得疼,只是瞄准了对方的要害下手。
“我操,这是遇到吃错药的疯子了!”吃了大亏的两个青年无法招架,拖着同伴狼狈逃开,临走还不忘放狠话,“小子你等着!”
李一北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气,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衣服裤子上都是脚印,留下后遗症的右手也在隐隐作痛。他转身踢了几脚旁边的路灯,胸腔里一股戾气终于随喘息一起慢慢平复下来。
“真你妈倒霉!”他吐掉嘴里腥咸的血沫,对着空气发狠。
回去时姚婉然被他吓了一跳,焦急地过来摸他身上有脚印的地方,“这是又和小越打架了?”
李一北没说话,他现在才觉得浑身都疼,呼吸都牵扯着胸口一下一下跳着疼。
姚婉然追着问了两遍就不再问,微微皱了眉去浴室给他放洗澡水,然后找了一些涂外伤的药出来。儿子从小和她就不太亲近,越长大越不爱说话,深沉得有点不像个孩子。
过了初三还是被姚婉然逼着去了趟医院,他不太喜欢医院,拿了药甚至没有输液就回来了。他伤的不重,都是浅表看上去有点吓人的皮外伤。
回来的路上他在昨晚遇到那两个流氓的地方等了许久,他记着那句话了,他不介意再打一架。
但是在路边冻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人影,清冷的街上只是偶尔有几辆车飞驰而过,留下一团的尾气。
呼吸了半天的尾气后李一北只能扫兴回家。
晚上姚婉然做了他喜欢吃的几个菜,饭后让他试了给他新买的衣服。
姚婉然的品味很好,买给他的衣服都是很有质感的名牌,她一直喜欢把他打扮得惊艳出挑。在很多小孩子还在穿可爱的童装时姚婉然已经把他装扮成小王子的样子,每天接他放学会因为周围人艳羡的目光感觉满足。
“妈,以后别给我买衣服了,我自己会买。”李一北站在镜子面前,把试完的衣服脱下来。
“不喜欢?”姚婉然问,似乎因为自己的眼光被质疑,有点不太高兴。
“不是,这些衣服太贵了,我不需要穿这么好的。”
“一年买两三件的钱还是有的,这个你不要操心,你适合穿这些衣服,现在的人谁不是以貌取人,在北京那种地方,穿的寒酸了容易让人看轻。”姚婉然说话语速总是慢而柔和,柔顺的长发松松地盘在脑后,说着这种世俗的说教时也淡然闲逸的模样。
这一刻母子俩变得很像,从外表到神情,还有那股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气质。
李一北就不再反驳,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他妈妈讨论钱或者生活的问题,因为不可避免的会提到李越格,姚婉然觉得他的前途需要李越格给他铺石垫路。
“对了,下午收到一个包裹,说是寄给你的,我放你房间里了。”姚婉然起身收拾碗筷。
李一北在自己书桌上看上那个包裹很得很严实的包裹,想起昨天晚上李越格说的生日礼物,没什么表情地拆着包装,李越格总不可能送他一颗炸弹。
拆掉外面的塑料包装纸,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像是装首饰翡翠的那种礼盒,原木的花纹看上去很漂亮,但是外表一点商标文字都没有。
拆到最后,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李一北脸上红白交加,连东西带盒子的甩出去很远,砸在门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怎么了,小北?”姚婉然在外面问。
“没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李一北冷静地答,走过去把从盒子里滚出来的东西捡起来,丢回盒子里,再把盒子连包装纸一起扔进垃圾袋里。
李越格送他的是一根非常逼真的按摩棒。他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李越格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回了学校,徐肖廷和庄少于玩得脚不沾地,还是抽了时间去机场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