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心思、同门之谊、家族重任……
左仪水用力?握住了上凝剑。
上天?仰德,凝于期间,故曰为“上凝”。
但若是?可以选,左仪水宁愿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木剑。
如桑宁宁那样的木剑。
前所未有的心绪翻涌,心底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叫嚣着要冲破那一层束缚与牢笼。
左仪水头一次如此?渴望自由。
……就像桑宁宁一样。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在这样的心情起伏之下,左仪水说?出了第一句他不该说?出的话。
“你怎么敢确定,他真?的毫无?错处。”
桑宁宁一顿。
她确实没有问?过容诀此?事。
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她不想再去撕裂容诀的伤疤。
她虽直来直往,却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左仪水从她的神色中判断出了她的行为,笃定道:“你没问?过,对么?”
“是?。”
“那你如何敢确定?”
桑宁宁想了想,道:“因为大师兄是?个难得的好人。”
君子论?迹不论?心。
一个会愿意耐心指导外门弟子的人,总比那些将外门弟子视为尘泥的人好很?多。
就像当初桑云惜在外门布施丹药,桑宁宁不想接受,也只是?自己转身就走,但从未当众批驳过这件事。
因为无?论?真?假,桑云惜这个举动,确实能给人带来好处。
如此?,认下又何妨。
“你不该如此?轻率。”
左仪水望向那双剔透的眼瞳,不期然地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猫儿。
他近乎脱口而出,“就算要管闲事,你应该背着旁人……否则,这定会给你带来麻烦。”
老生常谈的论?调。
桑宁宁定定地看着左仪水片刻,忽地开口:“左师兄与大师兄相?识近十?年,十?年同门之谊,在左师兄眼中,也只是?一桩‘闲事’,对么?”
左仪水怔了怔,下意识想要狡辩:“我——”
“若左师兄口中的‘麻烦’,指得就是?时不时被人拉住谈论?此?事,那么我确实已经经历了很?多麻烦。”
这样的话,几乎每一个人都要与她说?一遍。
桑宁宁失去了接下去听得兴趣,她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对着左仪水道:“多谢左师兄的东西,至于其他,我就不留下再打扰左师兄练剑了。”
说?完这些话,桑宁宁转身就要绕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