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罢了。
容诀声音有?些?哑。
他?垂下如蝶翼轻颤的眼睫,右手化作白骨,直接划破了左手手腕,硬生生地将那一片的蛇鳞悉数撕了下来。
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明明已经记起了痛觉,却眉头也没皱一下,半点不以为意。
——她胆子其实不大?,怕黑怕鬼又爱强撑,还是别?吓到她了。
容诀无声的叹了口气,将腕上浮现的鳞片撕扯了干净,随后抛在?空中,看着它化作怨气消散。
他?咳嗽了几声,脸色也更加苍白,神色恹恹,却轻描淡写地开口:“你还记得,你去的是哪个容家么?”
“玉堂洲。”桑宁宁道,“桑家在?玉堂洲,我去的,应当也是玉堂洲的容家。”
容诀眼神颤了颤,松开了对桑宁宁的禁锢:“关于?容家,师妹可?还记得别?的什么么?”
桑宁宁坐正了身体,皱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抱歉,师兄,我记不清了。”
容诀似乎有?些?出神,许久未出声,片刻后,才扬起唇角。
“无妨。玉堂洲与司命洲毗邻而居,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若是有?转送阵则更快。待我们安顿下来后,倒是可?以去看看。”
容诀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桑宁宁从怀中拉开,牵着她站起身。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桑宁宁应了一声,两人默默走了一路未曾开口,直到下山时,望见前方小村庄的灯火,听着那传送到耳畔的热闹喧嚣,桑宁宁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事。
她扯住了容诀的袖子:“既然可?以御剑而行,又或使用阵法?传送,那日去往鸦羽镇除怨魂时,为何不用?”
容诀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容长老不许。”
桑宁宁微怔,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不发一语,心中对于?容家的厌烦却又更深了一层。
除去桑家外,容家已经荣盛成了她最厌恶的存在?。
两人稍稍乔装打扮了一番,刚刚进村,还不等找人询问可?有?落脚的地方,忽听前方传来了一阵喧嚣。
“有?鬼!有?鬼啊!”
“鬼杀人啦!”
“不好了!鬼又来杀人啦!”
“鬼?!在?哪儿?”
“段二?婶家!鬼去了段二?婶家!”
桑宁宁看了容诀一眼,他?轻轻点了下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有?了这话,桑宁宁再?不迟疑,她运起灵力?,足下轻点,在?几个村民惊异交加的目光中,飞身迅速地往那人群喧嚣的中心而去。
远远的,桑宁宁就看见那一片的房屋里涌起了一阵怨气。
和婉娘的赤红不同,这片怨气呈暗黄色,如泥浆一般浑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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