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棋微微低头说:“我师父肯定能救。”
吴文锦半信半疑,她耐心耗尽,刚要开口,随千峰却睁开了眼。
吴文锦嘴张了一半,又闭上了。
曾棋问道:“师父,怎么样?”
随千峰摸了一把胡子:“你给他吃了我的回生丸?”
曾棋点点头。
随千峰说:“他封了自己几处大穴,延缓了毒性蔓延,又及时吃了我的回生丸,有救,只是他强行催动内力,体内经脉受损,恐怕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他看了眼迟湫,“不过以他的底子,应该无大碍。”
吴文锦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多谢先生,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
随千峰摆了下手:“什么也不用,只需要安静,我需要给他行针排毒,在我出去之前,不要有人靠近。”
吴文锦有些犹豫,曾棋劝道:“放心吧,我师傅说能救肯定就能救,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先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我在外面看着。”
吴文锦这才点点头跟随千峰说道:“那就拜托先生了。”
随千峰摆了下手:“女娃娃无需担心,人在江湖,老头子也是要名声的,这点毒还解不了,我还是直接回家养老去算了。”
吴文锦总算放了心,她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看了看陈天暮,见他情况稳定不少才回到房间休息。
随千峰掏出针包,一根一根下针,时轻时重,曾棋帮他扶着迟湫。
迟湫的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眉头紧紧地皱着,整个人都在细微的颤抖。
随千峰最后一针行完,迟湫的痛苦仿佛更甚,最后吐出一口黑血来,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给迟湫行完针,随千峰的后背也出了一身汗,他刚想出门透透气,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闯了进来,吓得随千峰差点跳起来。
陈天暮刚要上前便被曾棋拦住:“你怎么来了?”
陈天暮眼眶通红,身上的纱布已经因为他的动作渗出血来。
陈天暮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抓着曾棋问:“迟湫怎么样了?”
“他刚行完针,需要休息。”随千峰说道。
陈天暮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他狐疑地打量着随千峰,随千峰用下巴指了指床:“那呢。”
陈天暮踉跄着走过去,迟湫身上的针还没拔,像个人形刺猬。
陈天暮颤巍巍地握住了迟湫的手,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他舒了口气,腿一软“扑通”一下在他床边跪了下来。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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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棋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他,他离近一看,陈天暮的脸上居然有泪痕。
他有些吃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陈天暮抹了下脸,扶着床沿站起身,曾棋这才上前扶住他:“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