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的灯光没有大城市的明亮,但可以看清楚夜空上的星星,也可以看清楚这个小城市的全貌。因为身处大山,所以这个小城市只能依山而起,沿河而建,建在南方云滇省的边境。
曾经在过去一段时间里这个小城市是人口贩子和毒品贩子经常往来的地方,但好在国家近期一直在关注边境治安,加大了对边境城市的治理,使得那些阴暗处的人们安分了些,可是总是有些人会顶风作案。
阴暗的巷子里,一个光头中年男人四处望了望看了没人经过放下心来,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又慌慌张张敲着他面前的木门低声说道:“五子,五子,你搞到手了没有?”
门后面传来慌乱的声响,一个穿着蓝背心骨瘦如柴的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有点黑,在门里灯光的下可以看出这男人的手臂和手腕上都有针头扎后留下的痕迹,但是在左手的虎口上两排小小的牙印显得格格不入。
他侧身让光头男进来,又探头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后松了一口气把门关上。
小巷的墙上有只乌鸦目睹了刚刚生一切,可是乌鸦的瞳孔不像鸟的,更像是人的。
屋里地上全是那些吃完的零食袋和日用品,在一个凳子上还堆着一些衣服,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衣服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洗过了。
屋子中央的木桌上堆着吃剩下的泡面桶和矿泉水瓶,光头还看到了木桌下的地板上还有一些用过的细针筒,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有的针头还残留着血液。
木桌腾出来的地方放着热水壶和一桶剩下一半没吃完的泡面在冒着热气,唯一干净点的就是那张破破烂烂的沙,黑哥看着屋里面没有什么别的人放下心来,走到沙那坐下又在木桌上找了个比较干净的纸杯,给自己倒了水喝。
“黑哥您来了啊!您要的东西我搞到了,前几天我趁那家人让家里的崽子出来,我就一直跟着到没人的地方就赶紧弄晕带过来了。”五子转过头弯下身子对着光头露出谄媚的微笑兴奋地说。
“你干得不错,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黑哥坐在这个屋子里唯一的沙上,听到五子的回答露出来满意的微笑。
“黑哥,这是第四个了。您也知道最近那些警察查得严,要不是上次我跑得快,不然我也要跟着我那兄弟进去了。您看能不能再给我点货。过段时间我再给您弄一个。”五子说完身体就有些微微颤抖,他怕说错了一句话就拿不到来这次的货。
上次,他和另外一个兄弟在上次的接头位置被警察埋伏了,那个兄弟带着他们换来的大部分货一起进去了,估摸着那兄弟肯定永远的不会出来了。
黑哥皱了皱眉,之前用毒品来让这些毒鬼去帮他找小孩来换,上次就只用半斤的货换了这毒鬼和他兄弟找来的两个小孩。
这次只有一个小孩,而且他兄弟进去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一想到这黑哥就露出来虚假的微笑:“我说五子啊,我知道你也辛苦,可是啊我身上就只有这一点。”说完从裤包里拿出两小包白的。
五子一看到黑哥拿出来的东西,那眼眶黑的眼珠就一直盯着黑哥手上的东西,仿佛一头饿狼看到了肥美的鲜肉。
他咽了咽口水,刚伸手要去拿,但是黑哥当没看见他伸手似的又把东西塞回了裤包说道:“而且你这次就只搞到一个。我也不好和那边要啊。这崽子我先带走,你下次再搞两个我就多给你点,而且还比上次的还多半斤。”
听到黑哥说下次的货会比前次的多半斤,五子那刚刚失望的脸色又重新露出来比刚刚还更加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搓了搓手道:“好的!我让您先看看这次的货,我盯着那家人好几天了那崽子没有什么大病,我到手之后就没有饿着那崽子。按您的吩咐是要手脚健全的,所以没有像前次那个弄断腿断手。”
“带我看看货。”黑哥起身让五子带他去看看这次的小孩是不是五子所说的那样。这次他们那边需要一些有手有脚的小孩帮他们运一些货。
“黑哥,我怎么敢骗您呢。我怕被人现我把那崽子放在另外一个屋里了。嘿嘿,那边不容易让人注意到。”五子边走边说,带着黑哥从另外一个门向外面的黑夜走了出去。
在这两个人注意不到的夜空上,一只有着人类瞳孔的乌鸦紧紧跟在他们的头上盘旋着。
城区边的某个山腰处。
这里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片片杂草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生长着,相信要不是这些杂草只能长到一米多高,只要时间足够,没有人干扰,这片区域唯一的带着人类痕迹的破瓦片房都会被这些杂草给淹没。
走近了看,瓦房的上面部分瓦片已经不知去向,瓦房的下面一扇用新锁链锁起来的旧木门、一个生锈的铁窗,透过铁窗往里面看去只能看到一些垃圾还有一小个草堆,如果不进去翻一下草堆是不会现草堆里还藏着一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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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像一只小仓鼠蜷缩在草堆里,因为这样能让小家伙自己有一点安全感和一丝温度。瓦房里光线很暗,这里唯一亮点的光源就是和外公给他的吊坠和那透过锈铁窗的月光,可是那月光总是时不时地被乌云戏弄得忽明忽暗,让小家伙的心跳时快时慢。
小家伙三天前看见妈妈的药吃完了,爸爸又不在。自己想起来爸爸说的,爸爸出去上班的时候自己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妈妈。所以自己想帮妈妈到药店里买药,就自己拿了钱出去了。
可在路上遇到了工人修路把去药店的大路给封了,只能绕偏僻的小路去药店。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满是红点的手用湿布给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了。
小家伙之前哭过、闹过、喊过救命也逃出去过,可是……右脸上的巴掌印、手臂上和腿上好几处都是用棍子留下的淤青不一不说明了做这些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小家伙用吊坠敷在右手的淤青上,可以看见随着吊坠着很淡很微弱的绿光,淤青开始以很慢的度消下去。
吊坠他藏得很好,就藏在嘴巴的舌头下。因为之前醒来的时候给妈妈买药的钱已经被那个人拿走了,所以小家伙知道吊坠不能被那个人现,现了就肯定就拿不回来了。
“黑哥,就在这边,那崽子我就放在这屋里。县政府过段时间就要在这片地重新建什么新农贸市场,所以不会有人来这边。”
“不错,你小子还想得挺周到的。”
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和两个人穿过杂草丛的脚步声,小家伙赶紧把吊坠放回舌头下,把身子缩得更小了,听着门口锁链的响声,忍不住地抖。眼泪已经打湿了眼眶,强忍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双手捂住嘴巴让自己更安静一些,觉得这样他们就不会看见知道自己在这里。
“嘎吱”木门被推开,两个漆黑可怕的身影挤满了这个小瓦房内。
那只诡异的乌鸦也跟着缓缓降落在瓦房上,通过瓦房的破洞观察着里面。
“妈的,你说的崽子呢?在哪!”黑哥进来之后就没有看见在里面有什么小孩子的,只看见了一堆杂草和一些垃圾。
“黑哥!黑哥!别急!在这,在这!那崽子平时就喜欢躲草堆里面,您看我把这小杂种拉出来!”说完,五子就上前用脚把草堆掀开,把他口中的崽子拉了起来。
乌鸦看到他们口中的崽子的一瞬间,那只人类的瞳孔突然紧缩,然后充满了愤怒。
黑哥就看到一个穿着短裤t恤,有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被拉了起来,在这暗暗的光线下都能看见小男孩身上的淤青,那本应该充满着天真和懵懂的小眼睛里却只有惊恐和绝望。
“啪”五子提起来就对着小男孩的脸一巴掌下去:“妈的!小杂种,谁叫你躲起来了。黑哥,您看看这次的货怎么样。”转过头就收起了刚刚凶恶的样子,重新露出了之前谄媚的笑容。
黑哥看了看小男孩身上的淤青:“五子你放开,哎!手举起来,捡起地下的草甩两下。跳起来妈的!你楞什么楞!小杂种你耳朵聋了吗?!老子叫你跳你就跳!快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黑哥吼出来的。
黑哥看着这崽子全部都做完他说的动作,知道了这次货品的手脚正常没有什么大碍,黑哥露出来满意的微笑。毕竟五子前面每一次搞的时候都差点弄死了那些货品,有一个在路上的时候撑不过去没气了,只能把器官摘下卖了把尸体丢到无人荒郊野外让野狗什么的处理。
看小男孩没有太多反抗的模样感到很满意:“这崽子,你已经教训过了,那我就不用多费功夫在路上弄了,那东西你带了没?”
“黑哥,带了带了。我一直带着呢,这几天这小杂种闹得很,还差点跑出去。我怕下手不知轻重,就一直带着。”五子边说边拿出了一瓶水和手帕,然后轻车熟路地将瓶子里的水倒到手帕上,像前几次偷小孩一样展现他的日常操作。
看到熟悉的手帕小男孩就马上尖叫起来:“我不要!爸爸妈妈!救唔”惊恐的尖叫声还没完,手帕就已经把嘴巴给捂住,又一次晕了过去。
叫声惊起了瓦房上的乌鸦,它扑腾扑腾的拍着翅膀飞向了漆黑的夜空消失不见。只有那嘶吼般的“嘠嘠嘠”声还在回响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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