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不经意碰了碰摆在桌上的绣春刀,后又整理起袖腕,漫不经心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我没问你,你便闭嘴,明白吗?”
高秀呆呆点头,小声说:“明白。”
徐长风开问:“方才那男子你可认识?”
知道他问的是宋宓,高秀想都不想就说:“不认识,他一上来就叫人打我两耳光,我……”
徐长风还未出声,倒是站在一旁的萧白喝斥道:“说了,没问你就闭嘴,你是没记住?”
感到对方不善的眼光,高秀赶忙缄口,不再多说半字。
徐长风继续问:“私建豪府的银两都是从哪里来的?”
“这我哪知道,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你们搞错了。”高秀喊冤,表情着实无辜。
“你说不是你干的,那这些是什么?”徐长风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迭纸放到桌上,眼神带着戏谑。
萧白拿起来走到高秀跟前一张一张摊开在他面前,势必要他看个清楚,萧白每拿开一张,高秀心就跟着凉一分。
这些手书,几乎每张都能精确到时刻以及地点,有些地方他确实是去过,但其内容属实有些不符。
可这些只有他心里清楚,现下说实话只怕也无人会信。
最后,高秀不得不承认,“我是强征百姓赋税,强行纳娶民女,可我没有杀人啊!还有那豪府,我根本就不知情。”
徐长风听完后却没了耐心,冷声责问:“你不知情?私抓壮丁的文书盖的可你高秀的私印,屠害苏怡满门可是你县衙走出去的人,那些人全都指认是你下的死令,如今你却和我说你都不知情?”
最后,徐长风又说道:“高秀,你当我是傻子吗?”
高秀征愣住,证据确凿,他根本无从辩解。
他浑身没了力气,若不是被绑在刑架上,只怕此刻他早已跌倒在地上。
可是有些事他确实没有做啊!若真是他做的他认,可没做过的他也不能平白替人背了黑锅。
他忽而想到远在京城的陆千,高秀抬头,急着道:“我要见陆尚书,我要他为我主持公道,这些我根本没做过,我不认。”
徐长风见他垂死挣扎,嗤笑道:“陆千因包庇你早已被下狱,他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他来救你?”
看他神情,这话不似有假,高秀凉了半截的心此时瞬间凉透。
徐长风看着眼前备受打击的人,接着再问道:“你可认识西厂提督宋宓?”
高秀抬眸看他,语气有些许紊乱,“认……认得,早前陆千提到他,几月前他便找上了我。”
他眼神有些躲闪,在徐长风眼神示意下继续说道:“他……他还给了我一批瘦马。”
“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高秀知道早晚瞒不住,于是和盘托出:“西郊一处别院,当初是让孙谦帮忙置办的。”
“哦?”徐长风故作惊讶,似乎早前不知这事,又道:“那你可见过宋宓?是否还记得其模样?”
“记得。”虽同他见面不过五次,但高秀还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