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其实,我应该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厉天刔想了想,剖白曾经的自己:“我爱你,只不过以前的我死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对你不好,遭受的一切挫折和压力都只会对你发脾气,因为你从来都不会离开我,你只会更关心我更加照顾我。原来那时候我是那样幸福,可我从来都不懂得把握住你,好好爱你。”
“我骄傲自大,总觉得爱情是一种令我不屑一顾的东西。”
“还天真的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厉天刔摸了摸莫远小巧精致的耳朵,叹了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了,我觉得和我以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错误。”
“莫远,我想你了。”
可是属于他的莫远已经彻底离开了。
厉天刔和莫远说了几句话后再一次沉寂下来,之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做出疯狂的举动。
就好像他见过莫远之后就忘记了一切悲伤和沉痛,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了。
莫远有亲人,但都不是至亲的亲人。
厉天刔以前问过莫远,也查过莫远的家庭背景,莫远出生在一个深山小村里,父亲在山里采药意外摔死的,母亲抛下他改嫁,进了城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他一次。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和他生活在一起,莫远小时候发烧,因为家里太穷,没有钱送他去医院看病,烧了几天之后才降温,捡回了一条命,但是那之后,莫远比起同龄人学东西变得慢很多,心智也偏小。
莫远的奶奶死后,一群亲戚都不待见他,莫远听别人说在大城市打工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十五岁就离开家乡外出打工。
莫远这一生,被人骗过,被人骂过,被人打过,却唯独没被人爱过。
莫远的亲戚收到莫远的死讯,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操办后事。
厉天刔也不需要别人带莫远回家。
莫远是他的人,莫远和他在一起才是家。
厉天刔送了莫远最后一程,亲眼看着他的莫远化作青烟,他从火葬场出来,紧紧抱着一个白瓷的罐儿回家。
从那天之后的每一天,厉天刔的身边总是有一个精致的白瓷罐儿。
无论他在做什么,总会突然停下来,确定白瓷罐儿就在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才会继续接着处理事情。
有时候半夜三更忽然惊醒,厉天刔就开着灯,看着床头柜上的白瓷罐儿直到天亮。
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厉天刔就瘦得变了样,但是他眼中的精光一天比一天亮。
这一天,厉天刔出门却没有带上白瓷罐儿。
之前,厉天刔几乎天天都在家里,就算是出门也会把白瓷罐儿装在皮箱里带在身边。
厉天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莫远,等我回家,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房间里,只有一个白瓷罐儿静静的在沙发上,电视机还在放映着莫远以前常看的节目。
厉天刔果然不久后就回家了,他脸上有着数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莫远,我回来了。”
屋子里只有电视机中传出说话声。
从前,厉天刔从来不会对莫远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