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资被闻忻简踹门的响动惊了瞬,闷声气道:“你又踹我门,我要把你的门拆了。”
闻忻简正是愧疚的时候,他不应该因为不敢见林资任由他在花园折腾,平白让他受了风寒。
“你拆”,闻忻简将林资塞进被子里,摸了摸他的额头,“等会儿我让管家去拆。”
林资得寸进尺,“还有闻忻繁、闻忻奕,这个家除了我的房间,把他们房间的门全拆了。”
闻忻简这下就没那么痛快,面露迟疑。
“小弟”,闻忻奕端着温水和退烧药进来,门没有关合,从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张望的闻忻繁和神色焦急的楚怀朔。
闻忻简皱了皱眉,很快移开视线,把闻忻奕拿来的退烧药抵在林资嘴边,“吃下去。”
林资不配合,闻忻简头痛道:“你拆我们房门也就算了,爸爸怎么招你了。”
林资撇嘴不说话。
“拆了我高兴”,林资嘴硬道。
闻忻简深切地叹了口气,“那就拆,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林资这才吞下退烧药。
闻忻简掖掖林资的被角,打算起身把门外多余的人撵走,袖口却传来微不可察的阻力。
闻忻简低头。
林资乌黑的眸子不知何时洇出清润可怜的水色,眼尾飘着沁湿的薄红,脆弱的神情遽然闯入众人眼底,直往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上戳,蓦地叫人凝窒。
闻忻简被林资没猫抓力道大的手绊住,“林资?”
没由来的委屈贯穿林资的胸口,几乎就要满溢出来,“我想我哥了。”
林资说,他想回去了。
他想见林顾了。
真少爷才有资格作
“弟弟,你不好好上课,过来磨我干吗?”沈郡规规整整按照七步洗手法在流动的水龙头下冲干净手,走到林资身后,用掌根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的烧都退了两天了,怎么还蔫蔫的?”
林资瞪他,“我哥都不管我,要你管。”
“火气这么大”,沈郡拎起橱柜里的蓝色马克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水。
修身干净的白大褂随着沈郡俯身的动作,勾勒出他劲瘦挺拔的腰背,宛如松林清矍的秀竹,浑然天成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
沈郡玉色纤长的指骨落在林资面前,温热的水汽模糊了杯壁,“林顾招你,你过来欺负我?”
“我没有”,林资不承认。
沈郡挑眉,“上次林顾回去晚了,你连着好几天都没理我,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林资振振有词,“那天是我生日,要不是你非让我哥加班,我哥也不会差点错过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