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睡你的吧,我给你盖严实点,这样一捂明天保准好。”
白暖去找到酒店里备用的被子,不由分说就给他盖到了身上,全然无视他那要杀人的视线。
而且她的盖那是真盖啊,差点没把他的脑袋也给蒙上。
这一刻,曾歧感觉她的动作非常熟悉。
有点像是医院里的护土给那啥病人蒙白布似的。
他气的怒不可遏,可是这一瞬间巨大的暖意盖到了身上,在被子里冷到蜷缩的曾歧住了口,把想要骂人的话都给堵到了嘴里。
“唉,我很少这么照顾人的,你可得庆幸一下。对了,明天你病好了记得请我吃饭。”
白暖自言自语着,把四个被角全给他塞好,保证密不透风。
然后看着床上整整齐齐的四方被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照顾真是像泥石流一样汹涌。
曾歧生无可恋的被双层被子给埋在了其中,露出的半张小脸上面无表情。
他感觉自已像是躺在了棺材里。
虽然这个棺材……有点小舒服。
白暖完成任务,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转身走了,不出三秒就响起了她关门的声音。
曾歧眼皮渐重,被温暖包围中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可是鼻端却似乎还能闻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
那仿佛是他温暖童年的记忆,遥不可及,只在梦里才会回望起那时候的点点滴滴。
是雨后的青草地,是晒完被子后类似于面包的暄软气味,是放学回家时闻到的万家炊烟,是小朋友们在路上吹起彩虹色泡泡时那不算好闻但却很亲切又青春的特别味道。
“……姐姐。”
他无意识的轻喃,隐在被子里的唇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
“唉,我可真是出息了,进化成了会照顾人的小天才。”
白暖拿着衣服回到房间,一边打开盒子,一边为自已刚才那麻利的动作而叫好。
这都看不上,那他们是想要挑仙女吗?
在照顾人这事上,白暖其实是有执念的。
身边人病后,她也担心和关心,但就是会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已能做些什么。
就连关怀人的话都显得笨笨的。
在她的原世界,有一次拍戏时就是导演让她去照顾病了的男主角,并很轻松的说:“你就当这是你男朋友,他病了你就去照顾嘛,自已随意发挥就行。”
如果给剧本,那白暖妥妥的能演好。
可是“自已发挥”四个字却是把她给难住了,因为她除了会问男主角感觉怎么样,再倒点热水和把药拿过去以后,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站在那里发呆。
导演无奈抚额,“你关心他嘛,比如拉拉他的手,给他掖一下被角,还有喂喂药,切点水果……真不济你就钻进被窝抱住他,这还要我教你?”
“呃,别的好说,但是进被窝抱住他不会被传染吗?”她很认真的问出了疑惑。
最后,这场戏她是拍完了,可是从此之后也成了被嘲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