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撑开唇的动作也如此缓慢清晰,闲适中带着狎旎。
林春温愕然地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师尊亵玩着昏迷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萦怀素淡然地收回了手。他的指尖更加润泽了,闪着不可错认的光。
林春温简直不敢继续看下去,匆匆移开了目光。萦怀素似乎并不觉得这行为有何越轨,他凝视着林春温,最终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就在镜中证你的道吧。”
他站起身,宽大的袖袍从林春温身上拂过,林春温光是看着,就仿佛闻到了师尊身上那股凛冽逼人的气息。
可他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时,就慌忙跟被烫到似地移开了目光。被亵玩过的唇有些红肿,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林春温只能呆站着,看萦怀素拿出时方镜,放在他们之间的眉心处。
这……这分明就是道侣双修的姿势。
林春温看了好一会,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件事。
他来不及形容自己心中此时的心情,愤怒,还有某种东西被打破的惶恐。但他很快就来不及想了,他的身体越来越轻,林春温心中明白,这段记忆,恐怕已经到头了。
他在消散前,最后看了眼榻上了萦怀素。
萦怀素面色苍白,正与自己额头相抵,鬓发纠缠。
明明是师徒,却肢体交缠,犹如爱侣。
——
实在是太过荒诞!
睁开眼的第一想法,林春温忍不住扶着头,如是想。
他最后看到的那幕总是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不管如何,萦怀素现在都已经到了无渊崖底……当务之急,是把情根找回来。
偌大宫殿里,只有屏风前的瑞兽铜香炉吐着袅袅轻烟。匀绛正盘膝坐在他不远处,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如有感应般同时睁开了眼。
林春温看向匀绛,五味杂陈下,还是开口问:
“你是萦怀素,还是匀绛?”
匀绛笑了下,雪白犬齿陷入赭红色唇肉中,显出魔修特有的贪欲之感。
看到他这个笑容,林春温有种陷入梦魇般的不适。
可匀绛却轻轻拂了下膝上的剑。
他拂剑的样子坚硬如磐石,带着难以言说的虔诚专注。
两种矛盾的特质出现在他身上,令林春温的瞳孔缩了一下。
匀绛起身向他走过来,他伸手捏住林春温的下巴,语气很轻。
“你希望我是萦怀素,还是匀绛?”
他的手有种不祥的冰冷,叫林春温不适地敛起了眉。师尊还是他记忆里那个师尊吗?林春温不能肯定,他心里升起一股疲惫,拍开了匀绛的手。
“给我情根。”
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