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涵说:“你与迟离一同住。”
迟离此刻心情仍旧沉重:“……”
宜阳觉得只要不是与他师叔一同,与谁一起都无所谓。
归尤巳先进了厢房内,云涵回首叮嘱宜阳:“迟离在启南时受了伤,今日又进这启东受了邪鬼怨气的影响,晚些时候替他清了体内的怨气再睡。”
宜阳心里不愿,更是写在了脸上,但又不得不答应:“好。”
一进屋子的宜阳那股恼气就冲了上来,迟离则是先一步躺在了那唯一的床上,便听着宜阳一连串的不满。
“这客栈怎么连个像样的窗子都没有?”
“是要将住在这的人闷死?”
“还有这杌凳怎么都磕损了一个角,还叫人怎么住?”
“这墙为什么还掉垩灰?”
“……”
宜阳娇生惯养又且会受的住这,以往出行都得是包客栈,现在来这启东倒是受了这憋屈劲。
迟离觉得吵,便打断他:“这位帝君,麻烦你可以别说话了吗?”
宜阳将注意转在了迟离身上,当即就上前将他从床上拽起,有些发怒:“你睡地!”
迟离不干了,他道:“凭什么?”
宜阳道:“凭我是你长辈!”
迟离笑了笑,道:“你除了老了些,哪点像个长辈样?”
“老?!”宜阳受不得别人说他老,他哪怕三十好几,也断不会是迟离口中的老!修行的人本就与旁的人不同,虽是三十身,皮相却如二十般。
迟离就这么坐在床上,他环胸仰头盯着气急败坏的宜阳,毫不客气道:“不是,你分明是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了,怎还这般幼稚!与我这小孩抢床睡?”
宜阳指着迟离怒道:“你说谁半截身子入土?”
迟离斜了眼他,道:“就说你了,明明都已经老大不小的人了,整日还师尊长师尊短的叫。”
“关你这小屁孩什么事!”宜阳当即就要上前将他拖下床,哪知迟离身手矫健,从那床上一滚便到了最里处。
宜阳怒瞪他:“下来!”
迟离冷道:“你以为你真是一人之上的人间主宰者了?滚开。”
云涵不在,迟离那副乖巧全然丢在了九霄云外去了,他浑身尖刺就如同他刚到神州时那般,尽管知道自己太弱了,可也总能弄得两败俱伤。
宜阳更是被气的不轻,除了他师尊,不对,云涵也从未对他说过滚字,就连脾气不太好的归尤巳都不曾对他说过滚,迟离是第一位,自此仇便是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