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清晰的是家人的期望,好好活着。
太难了。
……
嬴政神色复杂道:“回来了。”
“啊?啊……”扶苏深深低下头,不敢抬头看母上的表情,怕她露出训斥或者失望。
嬴政明显能察觉到这孩子的心思,淡淡说道:“抬起头来。”
和之前完全没有变化嘛!
扶苏咬着牙倔强地扬起脸,女儿微红的眼圈清晰映入那双淡金色的瞳孔中。
然后嬴政轻轻抬起右手。
扶苏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
女孩身体陷入柔软温暖的怀抱中,毫无间隙地紧紧贴着黑发女人,耳畔甚至能听间彼此的呼吸。
嬴政俯下身,第一次将女儿温柔抱进怀中,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明日,你可休息一天,寡人会告知非先生,但仅限一日,明日之后一切照常。今日的事不必再提,也不可再犯。”
这是,母上的温柔?
扶苏整个人都呆住了,沉默了许久,这才脸色绯红地吐出一个字,“恩。”
女孩脸颊深深埋进母上胸前饱满挺拔的部位,蹭着母上柔软高耸的胸部,这一瞬间所有误会都不重要了。
尽管没有得到她期许的承诺,但也已经不需要了。
“扶苏,那个少年值得依靠吗?”
“啊?”
扶苏惊讶地仰起头,大眼睛眨啊眨,不太明白母上的意思。
“没事。”
“哦。”
如果没有人去强拉扶苏回来,她真的敢重新走到嬴政面前吗?今日面对嬴政时,扶苏稍微往少年那躲了躲,是因为本能觉得他可以依靠么,似乎还有待观察。
这偌大的咸阳宫中扶苏没有任何玩伴,更没人敢和扶苏一同游戏,对女儿来说,这里更像是宽阔的囚笼吧,可外面何尝又不是囚笼。
罢了,这次就算作她欠扶苏的童年吧。
嬴政眼底泛起淡淡的温柔,右手捋过女孩柔顺的长发,女儿秀美白皙的脸颊也逐渐有了一分青涩的成熟。
女儿不小了呢。
……
许久不知道母女两人说了什么,最终在扶苏恋恋不舍的表情中嬴政主动松开了拥抱,女人神色重归于冷漠,不缓不慢地朝他走来。
大概是来问罪的吧。
燕策深深叹了口气,苟利国家生死以……问题是苟不住啊。
靴底踩过石板,不多时,她便走到燕策面前,上扬一丝耐人的弧度,淡淡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还能够活到几时。”
她手指轻轻敲击腰间的剑鞘,不慌不忙地给出了一个模糊地答案,“谁知道呢。”
嬴政欣赏了好一阵少年别扭地表情,勾了勾唇角,“寡人不再过问今天的事,但仅限一次。”
刚才闹得这么欢,现在居然不过问了,女人好善变。燕策当然不敢吐槽秦王政任性,只好干笑道:“还真是感激不尽。”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可意外的是,女人的身体越靠越近。
一缕清新淡雅的味道涌入燕策的鼻孔,这一瞬间少年大脑晕乎乎的。
看着秦王政将头凑到他耳边,白嫩的左手搭在他肩膀,完美的弧度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匀称修长的双腿,再往上是挺翘的臀部,摸起来一定是手感绝赞。
“你,刚才是想家了?”虽是疑问,但她用的却是确定的口吻。
燕策闭上双眸,苦笑道:“可能吧,不过家早就没了。”
“是么。”
从少年落寞地眼神她能看出这句话并没有说谎,人间惨剧多得是,她没兴致一一过问。
“若是你愿意陪着扶苏的话。”
嬴政食指挑起少年的下巴,凝视那张年轻的脸颊。
她用不容置喙地口吻认真宣布道:“以后这里可为你的家。”
家?
这个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说过了吧。
过了多少年了。
燕策印象中也曾有过这件稀罕的物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