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并不算是少见的行为,只是在系统的印象中,这样的举止,不太应该发生在暗杀专家“天宫”的身上,毕竟他的身份和路边的混混相差太多,这么做,多少有点掉价。
这和他找中原中也、山本武要钱的行为不同,怎么说呢就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系统欲言又止。
天宫奏乡察觉到了它的状态,主动道:【你想问为什么要收那笔钱?】
竟然用“收”字吗,横木大树可不是主动给你的啊。
系统:【嗯。】
【为什么不收?】天宫奏乡撩了撩耳旁碎发,【饶他一命,这笔钱就是他的买命钱。】
原来你已经自作主张把它定义成买命钱了吗!系统恍然大悟,又突然更疑惑了:【宿主,你不生气吗?】
虽说宿主因为横木大树做了违反原则的事情,但他好像并没有生气,情绪波动甚至没有在游乐园洞察椎野未来身份时来得大。
他为什么不生气呢?难道是厌恶症好了?
其实天宫奏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被横木大树靠近时,他升起的不适在于被“陌生且有恶意”的人触碰,打他一顿,出了气就好了。而拿他的钱,除了刚才对系统解释的原因外,还有一个不方便说的理由。
——禅院甚尔。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他的雇主,虽然禅院甚尔没说,但自己理应要负责他的日常花销才对。他先前说不要山本武的钱,天宫奏乡回去思考了一下,估计禅院甚尔的意思是不接受他找朋友要来的钱,那这一笔,应该是能算他挣的吧。
回到出租屋,屋子里黑黝黝的,天宫奏乡打开灯一看,禅院甚尔已经回来了,坐在添置的沙发里,闻声抬眸望向他。
气氛有点奇怪。
天宫奏乡没有先开口说话,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时禅院甚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眼睛一直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摆明了有话要对他说,可又不主动开口。
天宫奏乡想了想,搬来椅子在禅院甚尔对面坐下来:“你想说什么?”
禅院甚尔没有立刻回答,牵着唇角笑了下,问道:“今天还顺利吗?”
天宫奏乡想起大腹便便的横木大树,不愿过多评价:“顺利。”但无趣。
“是吗?”禅院甚尔上半身微微前倾,忽然很慢的叫了一声天宫奏乡的名字。
“我很好奇,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
天宫奏乡怔了一下。
几个月来,双方都对这个话题默契地闭口不言,没想到禅院甚尔会在这时问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禅院甚尔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为什么要提到这个?天宫奏乡,你不会以为我真是闲得没事来陪你玩保镖游戏吧?”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在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