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隆看了白皓宇一眼,回了回神,又重新落座,道:“叫他上来。”
说话间,在殿外等候多时的谢泉,抬脚迈过殿前的门槛,萧野见他,比之前,神色要憔悴许多。
“草民谢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朕记得你,你不是状元府的护卫吗?”
“回禀陛下,正是草民。”
“白大人,这怎么回事?”
“陛下容禀,多日前,臣于冬至日晚,出城前往文庙为寒门学子讲学,讲学期间,有人挑头,针对臣,发生了暴乱。而那几名挑头的绑匪,正是臣的手下,谢泉所雇。谢泉寒门出身,刚刚成家,需要彩礼银钱,便拿着他攒下的半年薪银,去了中都城中的”如意赌坊”碰碰运气,没有门道赌技的谢泉自不是那靠着出老千得手的赌坊庄家的对手,不消半日,他便输了个精光。这时,王谦的三子王石,向他提出了交易,给他百两白银,要他再找三人,制造冬至晚,文庙讲学的混乱,设计将我劫走。”
“王石?”
“黄大人,你怎么回事?一会儿说是王阁老密谋绑架的王谦,一会儿白大人又说是王谦的三子王石绑架的,到底怎么回事?”
黄敏脸色难看,白皓宇之前,跟他只字未提过王石,半路杀出的王石,弄得他措手不及。
萧野也察觉到了,白皓宇有事,瞒着黄敏。
白皓宇瞥眼看了一下谢泉,微点了一下头。
谢泉马上意会,马上向宋光隆跪拜磕头,道:“陛下,草民谢泉,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禀报于陛下。”
宋光隆沉色道:“你且说来听听。”
“那王石,其实,其实对我家大人垂涎已久,他,他想趁着我家大人出城,到文庙讲学之际,绑架我家大人……”
宋光隆的脸,逐渐拧巴得难看,心中的怒火飙升,杀意渐起。
不光是宋光隆,在堂上站着的萧野,同样气怒。那天白皓宇领着他到春香阁,与那王石争夺花魁的初夜,席间,那王石多次朝他们的方向频频看望,萧野以为那王石是在看与他争夺花魁初夜的自己,却没想到,那王石盯着的,却是他的先生。
萧野见白皓宇不动如山,想起了白皓宇那日在谢泉的耳边当着他的面,说的悄悄话,那时白皓宇说完,谢泉震惊之余,眉宇间隐透着股难堪的神色,那时的白皓宇,就已经知道,不是王谦,而是他的儿子--王石,绑架的他。
白皓宇一直瞒着他,一直,不信任他。
谢泉又接着说道:“陛下,这就是王石给我的百两银锭,全都是国库里的官银。”
“呈上来。”
福庆疾步快走,接住谢泉双手呈于他胸前的银锭,回走抬脚,双手奉于了宋光隆的面前。
宋光隆接住银子,把每一块都仔细得查看了一番,每一块银锭的下方,都刻着“大胤”的国号。
“没错,这是国库的银子。”
“王石,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国库,绑架朝廷重臣,黄敏,你即刻派人把他给朕下狱,务必要审问清楚,他的背后之人。”
众人一听“背后之人”,连忙下跪,道:“陛下,此事疑点颇多。若真是王石唆使谢泉绑架的白大人,那白大人又是如何逃出的?谢泉既然已经收钱办事,背主后,不带着家人逃离中都,为何今日,不惜顶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将事情的真相在这大殿上说清道明呢?”
谢泉遽然恸哭道:“因为王石给我家内人喂了毒丸,说事成之后,会给我解药的,可是,当我回家后,却发现,我家内人已经中毒身亡,她的肚子里,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我就是死,也要状告王石,为我家内人和孩子报仇雪恨。”
:不翼而飞
日月殿里风景依旧,湖光山色,梅花飘香。
这是王谦的府邸,他为自己修了这座日月殿,他是日月殿的主人,他也是这天下的主人。
“三爷,幸亏刑部里有咱的人,不然这一次就悬了。”
“王朔,有什么好怕的,就凭他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娃娃,也不站着撒泡尿照照自己,也敢跟我们三爷叫板。”
“王德,那你是抬举他了,他是陛下的娈宠,这撒尿,怕是跟娘们一样,得蹲着吧?”
“你还别说,那俊俏的模样,还真他娘的勾人。三爷,这次咱没逮着他,下次,我王朔亲自出马,叫三爷您好好尝尝他身上的味道。”
“上次去春香阁,花了我十万两的银子,买那小花魁的初夜,瞧着那小花魁也算是近三年来,难见的美人,可跟白皓宇比起来,姿色尚可,可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还有那勾唇一笑的神韵,真是没法比的。要他不是陛下的人,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
“不好了不好了,三爷,洛星晨他,带人冲进来了。”
那小厮哭嚎着,沿着日月殿的内湖外长廊,一路朝着王石,狂奔而来。
……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带刀直冲?知道这是哪吗?这里可是日月殿。”
洛星晨一早就埋伏在了日月殿的门外,如今接到了黄敏带给他,查抄日月殿,捉拿王石的谕旨,立刻就带人冲开了日月殿的大门,直奔向里。
“滚开,挡我者死。”
日月殿的府卫挡不住洛星晨的进攻,有战死尽忠的,有缴械投降的,还有落荒而逃的……
……
“三爷,洛星晨是陛下的人,这肯定是陛下的旨意,咱快逃吧。”
“三爷,老爷这是去哪了呀?昨日都不见他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