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禁止喧哗的标语大得刺目,但如同摆设,病房紧闭的房门遮掩不住里面传来的阵阵争吵声,什么遗嘱什么公证云云。
似乎是快要分崩离析的谢家人正在为这点风雨飘摇的祖产而吵得面红耳赤,你死我活。
叩门时的声响成功震慑了里面的人,里面的声响安静一瞬,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啪嗒一声门开了,是他很久以前的“堂哥”谢听澜,房间里还有一堆十分眼熟的人,像什么谢云暮、季雨微,还有以前谢昭君在宴会的时候见过的熟面孔。
对方的目光从烦躁猝然变成惊讶再变成嫌恶和警惕。
丢掉瓶子里已经枯萎多时的花,谢昭君将新鲜的花插进床头。
病房里没了喋喋不休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原本应有的空旷,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难以言喻的死寂气息。
“咳咳、咳……”谢瑞容咳了几声,颤颤巍巍地接过水来喝了一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下午。”
“来处理生意么?”
“不是,是陪男朋友来……看风景。”
“快过年了,多留几天?过完年再走。”
“不了,我回c市,家在那里。”谢昭君礼貌地拒绝道。
谢瑞容神情微不可查地低落下来,但还是摆摆手装作从容:“小君,那我就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了。”
紧接着,他拿起花瓶旁边的董意安的照片,一寸寸摩挲,他目光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还有……珍惜眼前人。”
“别像你爸那样……算了,不说也罢。”
“我永远不会变成他……”谢昭君“嗯”了一声,敛下眉目,“还有,你也新年快乐。”
霸总の许愿瓶
“这小zazhong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谢云暮有些惴惴不安,止不住地跺脚。
“故意挑这个时间来看祖父,指不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几人今天都是来逼宫的,听到这里脸色都不太好看。
“爸,他不会是要和我们抢财产吧?”谢听澜瞪大了眼睛,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话一出口,其余的人也纷纷若有所思,表情各异。
“得了吧,人家现在哪还看得上我们这点夕阳红啊,别往脸上贴金了。”
谢云攸嗤笑出声,一直不受重视的他抱着双臂倚靠在墙边。
现在的谢家就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谢云暮等人又没什么经商天赋和能力,经过这些人的一顿操作,非但没让事态回转,反而完全是往老人的嘴里大把大把地塞农药加快了死亡速度,股价大把大把地跌。
谢云攸忽然有点想念自己吃牢饭的割割谢云行了,虽然这人人品不行、偷税漏税、但是人家好歹还会点经商,看看这剩下来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听澜,你去门口偷听一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谢云暮指挥道。
谢听澜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也有点好奇,赶忙跑过去贴门,他刚把耳朵贴上去还啥都没听见呢,门就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他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就跌……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