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傍着一匹高山,两人沿流水而上。
陈锡被景色迷了眼,不知不觉间已身处山中。见着四周被灌木环绕,t抽出墨剑探身削砍,转头看向铃儿:“姑娘小心些。”
陈锡虽是武功平平,但好歹有底子傍身,攀爬踱步能力不错。这山里人际罕至,自然就没有路来,陈锡开发出的路就没那么好走,坡陡不说,有些地方甚至断了层,需要手脚并用攀上去。
于是为了不出意外,陈锡时时回头查看铃儿那边的情况。由于男女大防,陈锡不敢轻易拉t一把,就时刻小心着,随时搭救。
可这铃儿倒是走得稳健,力气也大,连需要攀爬的地方都独自上去了。陈锡不禁赞道:“姑娘身手不错啊!”
铃儿笑笑:“公子谬赞。”
过了半个时辰,陈锡气力逐渐不支:“前面有块大石头,我们坐坐吧。”
这石头有些青苔,不过陈锡也不在意。t倚着山壁坐在石头上,见铃儿仍是迭着手恭敬地站在一边,连忙道:“你也坐吧。”这巨石足有四五平米,陈锡往边上挪了挪。
铃儿摇头:“婢子不能与公子同坐。”
陈锡道:“没事你坐吧,在这山野之间还讲究什么规矩呢。”
铃儿还是不允:“不了公子。”
陈锡索性也不再劝,t专心致志地打量起四周。这山里满是杜鹃,正是花开的季节,漫山遍野全是火红。
陈锡静默地观景,久久不愿离开。
铃儿就垂头站着,也不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脚步声渐近,那来者在陈锡二人身后的山壁前站定。因为陈锡二人先至,又处在山壁的拐角,来者没有发现t们。
那二人中的一个道:“夫人对咱慷慨大恩,这事儿我们不能不帮。”
“呵!我也领卫尉夫人的情,但咱们毕竟是君大人府上的,怎能听命于一个早早儿嫁人的妇道人家。我看这事得让君大人定夺。”
听声音这两人竟是内功高手,且绝不在陈月恒之下。陈锡暗暗心惊。此时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t只能屏息凝神,但愿这二人快快离去。铃儿似乎与陈锡心有灵犀,也敛了呼吸,像木头一样僵站着。
因此这二人并未察觉什么,继续交谈:“你告与君大人不就违背了夫人的意愿。再说袁君两家本就交好,夫人又素来与大人亲近,夫人要做的事只会有利于大人。”
“那t怎么要咱们瞒着大人!”
“那不都是为了稳妥!这事是越少人知晓越好,省得暴露出来不仅咱俩难逃一死,就是整个君家也要连坐!”
“那不就更要与大人通气。”
“你傻啊?以咱的本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t一死,谁知道是哪个杀的,这事儿不就成了?”
二人似乎对自己颇为自负,那略有微词的人听了也就暂时不语了。
陈锡心想:君大人?怎么有点耳熟。
“我看你就是贪心卫尉夫人手上的秘笈!”
“嘿嘿,”旁的人笑得猥琐,“你不要么?那就多谢周兄了。”
陈锡听t一声“卫尉夫人”,突然灵光一显:卫尉,君家,t们竟是女主继母家的人!剧情竟是到这儿了!
女主前生从来没有修炼自己的神力。天地元素虽自然地亲近t,但不经过刻意的打坐运转,体内也没有可用的元素。
重生之后,t第一个做的,就是用心修炼。改变内敛温吞的性格,在三个月后的宫宴中打败鹿国贵女里数一数二武赐天赋的相国家小姐。
女主此时还没有暴露自己的神力,但依旧大放了把异彩。
继妹坐不住了,在回府时买通了女主的车夫,故意把女主一个人丢在了野外。女主在荒山野岭苦苦寻路,还遇了草寇。虽然女主并没有大碍还因为t们的追杀意外获得了一个三灵根神力前辈的所着的秘籍,大获裨益。
陈锡也是今天才知道,那追杀女主的草寇竟不是配角妹妹安排的,而是t继母所为。
陈锡聆了这等秘辛,只觉汗毛倒立,心跳加速。t心里期盼着二人不要发现了自己。
但事与愿违,陈锡忽听得自己脚边“沙沙”的踩动声,一只獾子从这边钻进树丛。山壁前的两人闻见异响,呵道:“什么人!”说着上前查看,眼见着就要转过山壁。
陈锡无奈,对铃儿做个“躲起来”的口型后,拔剑出鞘跳出山壁,一招“夺目穿心”向来人刺到。
那二人都是四五十岁,一个穿黄袍,一个着灰衫。那黄袍人早有防备,见陈锡一剑刺来,当即注力于指,朝剑身弹去。
两人都是内家高手,这一指之力极大,若是寻常刀剑就给t弹断了。可这墨剑是把刚利的好剑,剑身巨震到底没断,但陈锡握剑的手却被弹开,虎口巨痛。
黄袍人又欺身而上,左掌看似不经意地拂来。灰衫人见是个后生,也就并不上前。陈锡见黄袍人攻来,只得抬剑格挡。
黄袍人右手擒住剑身,陈锡用力一抽,剑像没入岩石纹丝不动。这时黄袍人改掌为指,在t肩贞、大包两穴一点,陈锡瞬间失了气力,动弹不得。
那黄袍人把指头贴到陈锡要穴膻中之上,凝力不发,逼问:“你是何人?”
陈锡只得老实交代:“我……无,无名小卒一个,随家人来鹿国办事。”
灰衫人厉喝道:“撒谎!你会使剑,又鬼鬼祟祟躲在后面偷听。说!你是哪家门下!”t捡起落在地上的墨剑:“老实点,不然我一根一根地把你指头切下来!”
陈锡实在无可交代,怎么才能让二人相信,自己就是恰巧在这儿,也倒了大霉才被迫听了这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