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娘头靠着墙歪倒身子。短短几天,t的精神气就丧失了个干净,脏污的外表下,意识也皱巴巴的。
陈锡本以为妇人见着弘娘后会失控,但t并没有。妇人驻足在牢房前,仔仔细细地打量里面的人——弘娘撩起眼皮看了眼,除此没有别的反应;然后,道:
“是t……是t没错!”
妇人转头看向陈锡:“可是……可是其t人呢?那些,那些亲手害死辉儿的人呢?”
陈锡道:“王上还在调查此事。您等等,会有结果的。”
妇人极轻地咧了咧嘴,目光低落,投向陈锡手中的托盘:“陈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
“……”陈锡道,“你想亲自给t鸩酒?”
妇人希冀地望向陈锡:“可以吗?”
陈锡想了想,应允了;t又道:“我就在边上等你,有事叫我。”
陈锡本不愿听见两人的对话,可惜这牢房完全毫无隔音可言,只是站在五丈开外的地方,两人声音清晰可闻。t又不能再走远了——这里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妇人的出现已经引起了下流的嘘声与目光。
所以,妇人与弘娘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陈锡的耳朵。
“你知道我是谁吗?”首先,妇人的脚步后,t这样道。
弘娘回道:“你打什么哑迷。”
“我的女儿,是被你带去……带去……”
弘娘突然扬了声,恶意地调笑:“带去什么?你说完啊,哈哈哈……”
妇人怒道:“事到如此,你还不知悔改!我看饮鸩而死都是便宜你了!”
“呵,”陈锡看不到弘娘此时的神色,但能猜到那是何等的令人厌恶,“那又何妨?反正我知道,有你女儿陪我,我也算不亏。”
“让我猜猜,你的女儿,是哪个啊——是……那个穿红裙子的吗?哈,王大人,特别喜欢t;”t顿了顿,道,“哦,不是啊。那是瓜子脸长得像花一样的……”
妇人猛地吼道:“你住口!”
“哈哈哈……”弘娘笑得停不下来。
“你也是女人,你不也可能遇到这样的事!你有什么理由幸灾乐祸呢!”妇人情绪激动中,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弘娘道:“姐姐,我若是遇到这样的事,高兴还来不及呢。”t话锋一转,“其实这事儿,也不全怪我吧?要不是t们自己贪慕荣华富贵,仗着点姿色想爬上达官贵人们的床——哪会出事呢?”
陈锡都想凑上去扇t了,又死死攥手忍住,掌心被指甲刺得生疼。t想道,在强者面前摇尾乞怜的弱者,会将刀伸向更弱者以获得快感。
但这时,妇人却没有再被激怒,t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你说得很好。我既然知道你是如此的人,便可安心替辉儿报仇,送你上路了。”
只听得“铿”的一声,陈锡估摸应是t将酒瓶猛然摔到了地上。
“喝吧!我唯一指望的是,你就算不怕死,也可得受一番折磨。”
弘娘“呵”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