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先前几天因着胸口剧痛不能用起身,何采碧就为t输送内力直到疼痛缓解能够走动,才将自己的内功心法细细传授。
“和气正功”练成的真气如漫天的云雾,看似没有杀伤力,但敦厚扎实,绵绵丝丝缓慢地在陈锡体内酝酿,却比别的霸道功法更适合疗伤。
而何采碧也是个好老师,t自身就将“和气正功”嚼得很透,指导陈锡时准确犀利,见解独到;t不急于求成,每天只教陈锡四到六句口诀,再耐心地分开拆解,一一解释。
陈锡学得慢,又因为功法本身的原因见效徐缓,但十天半个月后即使仍然没有积蓄多少内力,胸口的内伤却是好多了。
这些天陈锡也一并练武练剑,其实似乎和在庞县的日子没什么差别,但陈锡早已没了当初那种赶鸭子上架的勉强。不仅是经过了事让t明白无论如何都要拥有足以令人忌惮的武功,还因为t现在也能体会一些习武的乐趣了。
配合着内功,t的身体日渐轻盈,练起招来也不像从前一般费力。何采碧还会和t一起喂招拆解,t的实战经验丰富,陈锡受益匪浅。
转眼一月过去,陈锡的伤已经彻底痊愈,t想起了陈月恒。和何采碧日渐熟悉,t似是有着一段难言的过去,使得t对侍女家丁异常冷漠,只有与自己相处时才自然一些。陈锡像对待亲姊姊那样敬爱t,t又看起来很需要自己,陈锡着实不知怎么开口请辞。
这天早上,陈锡如常地到“男尸”的房间为t换衣。“男尸”还是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陈锡不敢让人太过接触t,换衣这种事坚持要亲力亲为。
为t换好衣裳,陈锡坐在床头看着t沉思一阵。托何采碧的福,t们“兄弟”的衣裳都极其华贵;特别是“男尸”,来量身的裁缝铺老板对t的容貌气质折服,一时间灵感迸发,连夜赶工为t定制衣裳。当然,是付了银子的,不知何采碧的身家是如何惊人数目,几百上千两银钱花出去t也不眨眼。
那位老板嗅觉敏锐,为“男尸”做的衣裳没有不要钱似的堆砌金丝玉饰,连布匹都属于那种只有细看才能品出奢华的。底色很素,是带一点黄调的生成色,染纹占比多,半臂、两肩、袖身、衣摆,花纹复杂又和谐,泼墨大胆而不失精致。分上衣下裙,层层迭迭,有点像陈锡前世魏晋南北朝的风格。
它是又素雅又华丽,除了符合“男尸”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感,还多了一份俯视天下的威仪。陈锡甚至觉得“男尸”可以直接穿它飞升。
可惜“男尸”始终沉睡,被衣裳趁得比王孙公子还要夺目的t困在四方天地中,如同锦衣夜行。
陈锡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t走进厨房。
陈锡一直不习惯麻烦人,膳食都是自己去端,除了何采碧邀t一同用餐的时候。
厨房向来是繁忙之地,为了周到t们常常每餐都做各式各样一堆菜肴候着,陈锡有时都觉得伺候皇帝也莫过于此了。
庄院里仆役们的小心是陈锡想象不到的,明明何采碧不会笞责t们,连耳光、言语上的谩骂也没有,最多就是嫌弃t们碍眼赶t们出去。
陈锡叫住了一个熟悉的丫头,就是一个月前被何采碧吓得话都说不完的那个侍女:“青桃!”
青桃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道:“小爷你来啦,我给您端去。”t进屋端出一个托盘,递给陈锡时喜滋滋地道:“小爷,这椒盐酥饼是我做的,我第一次开酥,不知道有没有开好。”
“看起来不错啊!你没尝尝?”
青桃笑道:“是给主子们准备的,我怎么能吃。”
陈锡摇头:“哪有烤肉的不知肉是什么味道啊。”t用盘里的银筷夹了两块稣饼放进空碗里,把剩下的酥饼连碟子一同递给青桃。
青桃已经和t非常熟稔了,知道t的脾性也不推辞,双手接下来:“多谢小爷。”
“那我就走了,你去忙吧。”
这庄院里的仆役都不怎么怕陈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青桃的事。青桃是个有想法的姑娘,t不愿意只做个端茶倒水的厨房杂役,厨房的几个师傅不收t,t就偷偷学,最后被人揪了出来。
之前提过,这里的仆役都怕何采碧,发生了这种事根本不敢跟t说生怕讨嫌,争争执执拉拉扯扯间就把陈锡请来拿主意。
拥有现代思想的陈锡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但t也知道不能随便依了青桃。
正好青桃这姑娘确实有天赋,t便借此让t跟着林姨学手艺。林姨年纪大了,厨房火气重,常被熏病,做冷盘点心的功夫又不如其t厨师花样多;属于在府上养老的状态了。将青桃分给这个啰啰嗦嗦、事儿剧多的老女人其t人根本不会羡慕t。再加上陈锡扣了t半个月工钱,这事就这样解决下来。
很快的,庄子里的人就看透了这个新主子的脾性;再者陈锡在这里也不像在陈家那样拘谨,唯恐露出赝品的尾巴来。渐渐的,t恢复了车祸发生前的人缘,年轻一些以及阶级观念没那么重的婢女家丁都与t很亲热。
用完早膳,陈锡去往何采碧的院子练武。何采碧已经在等着t了。“和气正功”的口诀昨天就传完了,陈锡现在背得滚瓜烂熟。
何采碧就着理论的知识跟t强调了几点,然后道:“小弟,你练习内功已一月有余,我们拆招试试。”
“拆招”和“喂招”虽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大不相同。两者都是与人对打练习武功招式,“喂招”是喂招之人以特定的招式与习武者交手,练得是破解、压制;而“拆招”不限招式,更像实战模拟,作为练习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