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打了半天也有些火气,呛道:“苗大梁你不是很有本事嘛!我响云镖局的弟兄都敢动!今天我非要收点利息,把你两条胳膊都砍断!”
“t奶奶的!”被旁两人左一砍右一刺地格了后路,苗大梁渐渐烦躁。寻思着今天是讨不着好了,萌生了退意。只见苗大梁飞扑向前,一招虚攻逼退二哥,转身就走。
三人欲追,却见如雨的铁蒺藜兜头扑来,急忙运招格挡。再看时苗大梁已不见了踪影。
二哥怒气冲冲地返回客栈,打眼就瞧见缩在角落的书生,二话不说伸爪就朝t钳去。
书生缩手躲开,下意识一招“转石旋风”反打过去。
t出手迅疾如电,二哥没有反应过来,被侧掌劈到;t暗道:大意了,只见这书生光耍嘴皮子不动手,还当t没甚么威胁。
二哥只当t这一劈尺骨已然被打断,不想动动手臂,除了略微闷痛没有大碍,不禁道:“什么力气!你没吃饭吗?”
书生苦笑,又怕t生气出手,歉道:“大侠刚刚伸爪出其不意,我不是故意出手伤你。”
二哥道:“这算哪门子伤!”
书生被t压上了马,二哥逼问:“石先生在哪?”
书生道:“麻烦壮士容我回去结账……”
二哥愣了愣,放t结账。书生一并取了行囊回来,二哥再次把t压上马。
“……你们的消息没错,石海确实在锦城,不过t不在锦山上。”书生暗自长吁短叹,刚才t们打得热火朝天,可惜挡住了门,不然好一个逃走的机会。
“t和我约在了锦城。”
几人闻言忙快马加鞭往前追去。
这书生便是刚刚出门游历的陈锡。
陈锡因着六岁时鉴出的“神赐”踏上习武的道路。
这具身体柔韧性确实强,旁人需要长年累月练习才能学会的招式,陈锡三两天就上手了。遗憾t天生体格孱弱,后天补足也就堪堪到常人水准。气力不足,纵使t把招式学得再精细,动作再标准,也没什么杀伤力。时人尚武,连文人墨客都会个一招半式,t这点本事自保都难。
不过这个世界还没有形成系统的门派,独行游侠盛行。当t提出出门闯荡的意愿时,陈县长就让t去投靠石海先生——也就是陈县长已逝妻子的儿子,那早早另立门户的大哥陈月恒。
说起来t大哥也是个稀奇人物。好好的武官说辞就辞了,跨行一大圈去做郎中。跟有“神赐”的、天生适合这行的不同,陈月恒是踏踏实实地学了将近二十年,武功也不曾落下。名声一点点地累积下来,也成了江湖上“武医双全”的高人。
话说那些汉子马不停蹄地往前追去。竹竿受了内伤,受不起颠簸。初时还能强撑一二,可紧接着t喉头一甜,又呕出了口血。
劫持了陈锡的二哥忙勒停马,道:“老三!”
竹竿抹去鲜血:“你们先行,我随后跟上。”
小七道:“要不我留下来和三哥慢慢走,二哥带着十四先去追四哥t们!”
二哥点头:“好,就这样!到时我叫十四在城门接应。”
商量完毕,二哥又欲扬鞭起马。陈锡被颠得七荤八素,气血上涌,好容易得个喘息,见又要急行忙道:“师傅慢点!t们驮着个伤患走不远。”
二哥道:“自然是越快和t们汇合越好。”
陈锡道:“可是我要被颠吐了!”
十四嘲笑:“真垃圾。”
陈锡只能继续劝道:“麻烦了。我真被颠得吐出来不是要耗费更多时间吗?”
二哥没有应是或不是,再上路时确实慢了一些。这使陈锡生起些感激之情。
果真应了陈锡所说,不到一刻钟,便见前面几匹马缓缓而行。二哥叫道:“老五老八!”
两人惊奇回头,老五道:“二哥?已经把苗大梁解决了?其t人呢?”
二哥回道:“说来话长。石先生已经不在锦山上了,这个书生说t知道石先生的所在。我们赶忙过来,幸好追上了你们。别的后面再说,先进城找先生去。”
几人抓紧赶路。
到了关厢,陈锡却见一片荒败之象。田地废置多年,已渐渐同山林融为一体;房屋群深陷于一丛茂盛生长的悬铃木、泡桐之间,残椽断梁被枯萎的藤蔓植物缠绕。四下阒无声息。
陈锡不禁问道:“欸?这里没有人吗?”
二哥报以嗤笑:“早八百年就废了!关厢嘛,也要城里住不下了才往外扩建。如今这世道,上头天天征兵,年年打仗,城里都人丁稀凋,更别说这儿了。”
陈锡奇怪:“那……你们呢?我一路走来,见走南闯北的武士也不少,上头不征?”
十四闻言哈哈大笑,道:“t敢!也就逮着上有老下有小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欺负了!这年头谁去当兵啊!就是皇帝也当不得!”
“就说你小子,”十四指陈锡,“北边口音奇国人吧?你们那儿的皇帝就是那什么……提了线的木娃娃!想要治国?想要权利?欸!轻而易举就给你废咯!小命保不保得住还要看运气,呵!皇帝!”
陈锡着实惊讶了,t连忙问道:“那谁才是掌权的?”
十四蔑笑:“掌权的性命一样堪忧!就说二十年前那个……也是你们奇国的,官拜相国,独掌大权好不风光!叫什么来着……?”
老五接道:“于凤!”
“对,就t!”十四道,“风光是十足的风光,死时也是真的惨!被一刀刀剃骨而死!听说那时奇国百姓在t行刑后啖其肉、挫其骨,人人都传,啊,‘奸相伏诛’‘奸相伏诛’‘好日子要来了’!你看现在,奇国百姓不一样水深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