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问:“姐你使峨嵋刺吗?”
何采碧见多识广,以前对打过的敌人使的招式都会些,十八般武器样样都能上手。但t最擅长的却是一对小巧纤长的峨嵋刺。
何采碧笑:“用峨嵋刺的话有什么打头,我还是使剑。”
t从旁边的兵器架上随便拔了支剑。
陈锡将墨剑脱鞘,一手甩丢鞘壳,抢先攻了上去。何采碧的武功就是一个字——“快”!陈锡打先手还可能多拆几招。
陈锡这一剑笼罩住何采碧,使的是何采碧在t面前用过的“秋水剑”第七式“其雨濛濛”。何采碧眼睛一亮,道:“好小子!”何采碧没有教t剑招,t却能在何采碧使的各家几百上千招中找到适合自己的,练习后还使得有模有样。
秋水剑的创始人是位女子,使得是把软剑。招式讲究“绵里藏针”“润物无声”,避开了女子力气逊色的弱点,虽然不甚凶狠,但把女子轻盈、柔软、敏捷的身段利用到了极点,凌厉无比。对方对上练此剑的高手就像对上了一团飘忽不定的塑料袋,伤不到刺不穿一不留神还容易被绊倒。
何采碧略一沉身,口中咤喝剑芒刺出。一剑正对向陈锡的空门,陈锡连忙变招,左右两腿交叉移形退影,又是秋水剑的一招“鸿雁于飞”。
何采碧翻转手腕剑尖看似歪歪扭扭没力地随意划过,而后猛地指向陈锡右腹。陈锡估摸了下,在刺到何采碧的头颈之前还是自己的肚子先被捅穿,于是踏地而起,身体与地面几乎平行。t一个猛扎从何采碧头顶跃过,落地紧接着一计“空谷幽幽”反击何采碧后背。
但何采碧依旧能轻易破解。直到陈锡将变化多端的秋水六十式全部使完,不得不把旧招参杂着其t零零散散招式使来时,何采碧才转守为攻。剑光如狂风急雨,不过个回合何采碧便道:“着!”剑身正拍在陈锡左肩。
陈锡明白如果不是手下留情,自己的左胳膊就被砍下来了。t丝毫不敢松懈,继续拆招。
何采碧的剑身接二连三在陈锡各处拍打,几百上千招后何采碧看出t体力不支,主动停手。陈锡扶着膝盖喘气,何采碧打得用力,全身上下都闷痛闷痛的。
何采碧给t倒了杯水:“你进步真大。”
是啊,出门前的陈锡连着这几百招一气儿使下来不头晕腹痛才怪,更别说在何采碧的抢攻下沉着应对了。
陈锡接过水,把气匀顺了才慢慢喝下。等彻底恢复过来了,t才道:“嗯,我找到一些门道了。”
“是好事。我看你学了很多我用过的招式啊?”
陈锡笑道:“我是不是使得不好,之前练的时候都不敢跟你说。”
“好跟不好难说得紧。你想学,特别是秋水剑你应该与我说的。你现在属于在自学之辈中还行,但没有练到其中的神韵;秋水剑的精髓你还勉强有个一二,但其t的——”何采碧嫌弃地摇摇头,“照虎临摹成了猫,只参个形!有的形都没有,完全面目全非。”
陈锡听着t的话跟着点头。
“其实秋水剑我也仅仅能使个五成,所以我不能教你免得误人子弟。但正巧的是,我认识秋水剑这代的传人,关系足够我把你推荐给t,不过t收不收却很难说,因为秋水剑的徒弟还没有过男子。”
“如果你愿意,我们这下就可以出发,先找到t再说。”
陈锡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将这几天始终犹豫着的问题说了:“可是……我大哥之前被人劫走,安危不明,我现在把伤养好了必然是要去找t的。”
“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锡有些歉意地笑:“实不相瞒,大哥t身上有些争端,我实在怕让外面的人知道我的去向。姐之前救我时,与我打斗的那九人便是找不到大哥来寻我晦气的。所以开始就没告诉你。”
“好吧。但你知道t在哪儿吗?你怎么找t?”
陈锡道:“这个我却是知晓的。劫我哥的人大本营在逐西,只要我哥还在t们手上,应当不难找到。”
何采碧叹了口气:“那你多久去找t?”
“就这两天吧。”
何采碧用一种温柔的长辈式的目光注视着陈锡:“唉,那不知你还要学秋水剑么?”
陈锡心里热流涌动,一时之间脱口而出:“我找到我哥了就回来!”
何采碧笑。t的笑总是很别扭,可能是在t身体里本来不适合产出这种没有锋锐、诠释美好的感情:“行啊,那就暂别时日了。”
陈锡收拾行囊。何采碧真真像个放心不下的长辈,在t整理时全程关注。但t又不像其t长辈那样插手,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
因为陈锡已经决定要回来了,所以不打算带上“男尸”,反正“男尸”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事。t很快就收好了必需品,时刻都能拎包上路。
何采碧这时说道:“明天再走吧。”
陈锡想了想,道:“不了,还是尽快出发的好。”
何采碧又道:“那吃过中饭再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陈锡答应了。
两人去往何采碧的院子时,陈锡在门外的草丛中瞧见了个熟人,招呼道:“吟霞!”
正莳花弄草的侍女听见t的声音,回头粲然一笑:“啊,小爷……”t突地瞧见何采碧,声音低了下去:“大人。”
吟霞持着铁锹慌慌张张行礼的样子令陈锡心中一哂。但t也知道吟霞是真惧怕何采碧,于是也不和t多说,加快脚步带着何采碧离开。
何采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除了陈锡,t对谁都是冷言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