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不知何时披散下来的庄维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再也不加掩饰的仇恨,一根纤细的琴弦被庄维两手抓住,勒紧了南陵王的脖颈。
随着庄维手掌用力,纤细却并不脆弱的琴弦勒入皮肉,南陵王的脖颈和庄维的掌心同时被切割红线流淌。
“放,放开本王,本王若出事,嗬,你,以为你会活吗?”
环视一周,庄维却朗笑出声,手中力道继续增加,感受着手下南陵王从紧促到微弱的挣扎,声音嘶哑:“庄维此行只为杀人,死亦足兮。”
不准带武器的王府侍卫终于拿到了装备,庭院墙上站满了弓箭手,箭尖直指庄维。
庄维勒着南陵王的力道松开,身躯缓缓倒下,早已破败不堪的古瑟旁,最后的时刻,庄维的视线似乎越过王府的城墙,看向了水牢深处,唇畔微动,他无声道:“我赢了。”
王府外忽然响起喊杀声,埋伏在外的联军以瑟音止为信号,攻入府邸。
混乱中无人在意早已气绝的南陵王,那根瑟弦近乎勒断了南陵王的半个脖颈,血海深仇无外如是。
电影落幕,画面的最后是瑞王一统天下,重建越城。
越城后山,有一间木屋小院,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身穿黑衣的庄维推着轮椅缓缓从屋内走出,轮椅上是一袭白衣的殷华年。
熟悉的瀑布旁,庄维斜靠在巨石上闭目聆听,殷华年正拂袖弹奏古琴。
一曲毕,殷华年看向庄维,用手语比划着:好听吗?
庄维跳下巨石,笑着道:“我谱的曲子,当然是绝音。”
庄维边说边抬起僵硬的双掌,跟着口是心非地比划:一般一般,我弹得话肯定更好听。
殷华年露出无奈的神情,手语和唇语他都会,也就意味着,他读懂了庄维的两个表达。
殷华年抬起手,也跟着赞道:你弹得是更好听。
当年行刺,庄维和殷华年都被联军趁乱救出,只是,任凭名医诊治,正如殷华年的声音与双腿不能恢复,在勒断南陵王脖颈的同时,也被勒断掌心的庄维从此再也无法弹奏。
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并无干系。
殷华年听不到,庄维便是他的耳。
庄维无法弹奏,殷华年也将会是庄维的手。
殷华年再次比起手语:这首曲子的名字,可曾想好?
脚下青山,庄维偏头看向湍流的瀑布,笑了下:“想好了,就叫——高山流水吧。”
【演完了,呜呜呜,看到中间吓死我了,幸好两人都没事。】
【天残地缺,非要这么配嘛,不过,活着就好。】
【玻璃渣里找糖吃,糖纸里包着刀子,好好好,非要这么玩是吧?】
【复杂,一时不知叫他桓刀刀,还是桓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