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可知道那长环,就是上次跟秋哥儿起了争执的。”梁许侧着头询问道,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兰雾点了点头,想起来就来气,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一个小哥儿计较。
“她吧,被人家找上了门,赔了一两多的银子呢。”
门口坐着的三个人一边绣一边听,下针都慢了许多。
梁许慢慢的讲了起来:“那个长环回村里之前给人做了一个媒,虽然远了点,但人家哥儿家特意去那未来姑爷家附近转了一圈,才知道要结亲的那家男人居然将前面娶的都打跑了,这下可是捅了蜂窝了,直接去找上门闹了好一通,最后给了一两多的银子才离开的。”
兰雾听着也有些唏嘘:“还好那个哥儿没嫁过去,要不然离家又远,想找个人撑腰的都难。”
“是啊,还好秋哥儿没有被说动,要不然那日子可真就难过了。”梁许点了点头,“幸好啊,那小哥儿家里还行,先去转了一圈,要不然,唉。”
“嗯,喝水。”
金免秋将绣绷往金意榴那边递了下:“姐姐,这里我不知怎么办了。”
金意榴扭头看了一下,仔细的跟金免秋说了个清楚。
兰雾往门口处看了一眼,若是简家当真上门了,那到时也要去转一圈打听打听才行。
说了好一会的话,梁许瞧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便站了起来:“我也该回去了,还是你家里好啊,这多热闹。”
兰雾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个的让人是又开心又头疼,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是操不完的心。”
“那也好,你啊,有福气的嘞,行了,别送了,我自己就出去了。”梁许拍了拍兰雾的手,朝着大门走去。
金意榴绣好了最后一针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金免秋:“看看怎么样。”
“真好看。”金免秋点了点头,“姐姐真是太厉害了。”
“喜欢就好,等那日你自己绣出来了,想必那个人会更喜欢。”
金意榴扭头对着金免秋小声说了一句,惹得金免秋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先回屋了。”
“好。”
在院子里放竹竿的金言,一转身就看到从盆子里跳出来的鱼,连忙跑上前去想要将鱼拿起来放到盆子里,却被鱼尾拍到了下巴,鱼也从怀里手里滑了下去,顿时开始大喊了起来:“娘,鱼跑了。”
“来了,来了。”柳浅将绣绷往旁边一放,就往院子里走去,一把抓住了鱼重新丢到了盆子里,拉着金言的手去洗了个干净。
金免秋从窗户处探出去了一点,朝着走出来的兰雾喊到:“娘,我们今晚上吃鱼吧。”
兰雾扭头看了过去:“来,娘教你杀鱼。”
“那今晚上还是不吃了吧。”
金免秋笑着摇了摇头,捉鱼行,杀鱼那确实是有点难,那鱼拍晕了一刮鱼鳞都会翘尾巴,虽然很香,但杀的时候一翘一翘的也挺吓人的,但是娘就不害怕,想到此,不由得又加了一句,“娘,你可真厉害。”
“啊?”
兰雾被金免秋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的有点懵,看过去时,窗户已经没了人。
金免秋坐在床边上,看着手里做好的荷包,只好先放到了枕头下面,等出门遇到了在给简大哥好了。
原本没放什么的一面墙,如今被堆得是满满当当,除了树叶还有树枝和一截一截的木头放着,在加上先前的摞得高高的麦垛,看起来院子都比之前小了一点。
跳出盆子的鱼被刮了鱼鳞,清理了个干净,最后被端上了桌,吃过饭后天色也才刚刚暗下来。
简家宅院。
池塘边的小凉亭下,一盘糕点,两杯清茶,时月香半倚着简归喻,拿着一块糕点吃着,有些不满的吐槽着自己儿子:“你瞧瞧他,不跟我说住哪也就罢了,还说怕我吓到他,我很可怕吗?”
“不可怕,你最心善了。”简归喻摇了摇头,拿起一杯清茶递给了时月香,“我们跟柏意说过多少次了,也看了不少的画像,可他一直不愿意,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那可不就是放心上藏着了,不急,总会见到的。”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跟咱们能不能合得来。”时月香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你做的这糕点是越发的好吃了。”
“嗯,夫人喜欢就好,左右跟柏意合得来就行,我们经常要出门,也相处不了多久。”
“说得也是。”
桌案上的灯烛不时的被风吹得晃动,烛泪太满顺着烛身就往下滑了下去,房门半掩着,没有关的很严实。
“公子。”
阿树悄悄的探出了头,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进来。”简柏意低头说了一句,将手里的书翻了页。
“公子,金小哥儿的爹确实回来了,明日就可以让夫人和老爷去金家求亲啦。”
“我知道了。”简柏意点了点头,书里的字也看不进去了,猛地将书合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一下爹娘。”
“是,公子。”
还没走到简家夫妇的住处,便在半路碰了面。
“爹,娘,明日我们便去金家吧。”简柏意满脸的笑意,忍不住的有些激动,“是不是要找个媒婆,还是直接先去。”
“行啊,不过聘礼还在镇上放着,明日就让阿树过去找人抬过来。”时月香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媒婆就别找了,媒婆又不了解我们家,到时候一个说不好,你心心念的夫郎怕是就没了。”
想起来就生气,大儿子柏书跟儿媳的婚事,那简直是一波三折,都怪媒婆那一张嘴,也不知道是又拿了谁的钱,好一通的暗踩,害的儿媳的娘家人都生了气,若不是上门解释了清楚,险些这么好的儿媳妇就成别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