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免秋将狗尾巴草全都丢了进去,将鱼盖的严严实实的,一路上看到什么能要的便都摘了放进筐子里,寻了好些的树枝从筐子上面的空隙钻了起来,比那次严实多了。
筐子里的鱼不时的乱蹦跶一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金免秋伸手朝着筐子拍了一下,早知道就直接找东西敲晕了,也省的在筐子里一点都不老实。
荷包
到了山下,金免秋把背篓往上拉了一下,不算很沉,但是有些往下坠着。
“秋哥儿,去山上了啊。”
头上戴着布巾的大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背着一个背篓朝着对面的金免秋打了个招呼。
“是啊,姐,你也要去了啊。”
金免秋点了点头,回了一句。
“嗯,是啊。”
大姐接着往前走着,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得再好又如何,那媒婆到处跟人说金家的小哥儿是个凶狠的,要是真娶回去了,指不定那天就拿起刀朝人砍了,听得人家也没人敢上门提亲,这要是在耽搁上一两年,怕是都只能找更远些的了。
以前的性子感觉也没有那么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长大了,比以前厉害多了,听人家说,还真是敢拿刀朝着人比划。
走着的金免秋后背突然一凉,扭头就打了个喷嚏,眼睛都酸了一瞬,捂着鼻子好一会才缓了过来,也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
再次路过宅院时,宅院的大门开着,只见里面的阿树正在打扫着,台阶上还放着两个新的灯笼,应该是要将旧的换下来。
“阿树。”
隐约听到里面的一声喊,不像是西婶的,倒是听起来还挺陌生的,金免秋眨了下眼睛,难不成是简大哥的娘?想着也没停下脚步,依旧往前走着。
拿着一卷书籍的简柏意随意的朝着外面瞅了一眼,怎么好像看到了秋哥儿,再看时大门外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在屋里坐久了,竟以为秋哥儿过来了。
一路上又打了两声招呼,金免秋这才到了家。
将鱼框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后,直接把鱼放到了盆子里,奄奄一息的鱼接触到水,顿时在盆子里动了动,也不往外跳了,小幅度的转着身子,游了起来。
都收拾好后,金免秋一下就看到正在坐着绣荷包的金意榴,走过去后便蹲了下去:“姐姐。”
金意榴下针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嗯,说吧,有什么事了呀。”
还记得以前这么乖巧的时候,是想要货郎手里的小哨子,这次也不知道是想要什么好吃的了。
金免秋指了指金意榴手上的荷包,笑得甜极了:“姐姐能不能帮我绣一个,我送人,还是姐姐厉害,这么好看的花样都会。”
若是自己绣,那哪能送人,自己戴还差不多。
一旁的柳浅歪着头看了过去,打趣了起来:“免秋是送给谁呀。”
“嫂子,你就打趣我,姐姐帮我绣一个哦。”金免秋低下了头,耳朵都有些红了起来,“谢谢姐姐。”
“行。”
金意榴笑了起来,连忙拉住了准备走的金免秋:“走那么快干嘛,要什么颜色的布,绣什么,秋哥儿可是还没想好。”
“想好了。”金免秋重新蹲了下去,看了一下布的颜色,最终决定绣成几株小竹子,加上竹叶,便已经是很好看了,“那我先回屋里了。”
“去吧,去吧。”
午饭过后,金家人几乎都出了门,已经跟别的两户人家商量好了,也不用等到过两日,直接下午的时候就去山上砍几棵树,一家两棵树,选好了之后,砍下来的整棵树另外两家都不能去捡,除非是不要的,否则就不能动,免得两家吵闹起来。
一辆拉车,专门有人在山下等着,谁家的树谁拉回去,等下一趟就给另一家。
两个小家伙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在家里待着,大门外会锁着门,直至大人们回来后才会打开,要是饿了就去桌子上拿小鱼干和炸猪皮吃。
两棵树来来回回的才全都拉到了家里,卸到了院子里,歇了好一会才把拉车去还了人家。
“我先去做饭吧。”柳浅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这平日里干的活也没有这一次拉树的累,腰都有些疼了。
“我来烧锅。”
金免秋跟着站了起来,比起爹娘自己只是一边捡一边拖着树枝,倒是没有那么的累。
吃过晚饭,天色才慢慢的暗了下来,今日回屋的比往日都要早上很多。
金安还不想睡觉,在屋里闹腾了起来,非要出去玩,一打开门看到院子里一点光亮也没有,又将门关了起来。
“小安怎么不出去玩了。”柳浅斜坐在床边,将衣裳迭了起来。
金安撅了撅嘴,三两下脱了鞋子就要往床上爬:“外面太黑了,一点都不亮。”
“那下次娘让你别出去,还要出去吗?”
柳浅笑着捏了捏金安已经有了些肉乎的小脸。
“不出去了。”金安摇了摇头,抬起小下巴大声的回了一句。
另一张小床上的金言闭着的双眼微微的颤动着,没一会就睁开了眼,不困啊。
油灯轻轻的摇曳了起来,像是在朝着吹进来的风炫耀着自己的亮光。
金免秋双手平摊,只躺了一半在床上,猛地又坐了起来,吹灭了油灯脱掉了鞋袜,重新躺到了床上。
被窝里有着些许的凉意,尤其是脚边更是凉的很,躺直的动作也逐渐变成了蜷缩了起来,将左边右边的被子压在身下,顿时暖和极了。
路边的草叶开始轻微的晃动了起来,没一会一只有着两个光滑小翅膀的虫子便爬到了叶子的上面,一动也不动,厨房的案板腿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洞,一只小老鼠两个爪子扒在洞口边,左看右看的这才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