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图擦干净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向冰箱,自里面拿出来润滑剂和佩戴式假阳具。
她将皮带在自己腰上扣好,走到凌初面前,伸手重新抓住他的头发,将胯下的假阴茎抵在了他的唇边。
凌初的眼神瞬间跳跃了一下。
那里面有愤怒,有怨恨,有警告,却唯独没有屈服。
林图的眼神在他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她突然笑起来,用假阳具坚硬异常的伞端磨蹭着凌初抿紧的嘴唇。
“你还记得第一次强迫我为你口交是什幺时候吗?恭喜你,现在有机会亲自来体验一下这到底是什幺滋味。”
她这句话说得平静异常,被假阳具顶着嘴唇的凌初牙关咬紧,眼神凶狠地望着她,脸部肌肉鼓起,整张脸都几乎失去了往日的英气。
林图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指尖点着凌初的面颊,拇指摩挲过他发红的眼眶还有僵硬的嘴角。
“其实我很羡慕你。”
她忽然说。
“你现在可以宁死不屈,用实际行动来控诉我对你所做出的一切暴行。但是当初的我却不可以。”
黑暗中于斯人看见林图的脸明明在笑,但是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个小人在哭。
“我想让你明白被人逼着脱光衣服伺候他人沐浴究竟有多羞耻。我想让你明白,明明心里不愿意却只能抛弃羞耻心像条母狗一样掰开自己的双腿只等着被人插入究竟是种什幺心情。”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言语中没有丝毫情绪,但凌初明白,这些屈辱和不甘就像是一张大网,四面八方地收拢了过来,施虐者和受虐者关系一旦互换,他所要面临的就一定是一眼就望不到边的深渊。
“对不起……”
好半天,他仿若从牙缝间挤出来了三个字。
林图在他面颊上游移的手停住,在听见他这句话后竟轻笑了一下,讽刺道。
“这幺快就低头了?我还想让你领略一下女人被人撕开那层膜的时候究竟有多痛呢。”
她把玩着手上的润滑剂,目光从凌初身上转向了黑暗中的于斯人。
想要报复凌初就必须要他出手协助,她没有松绑凌初后还依然能钳制住他的实力和信心。
于斯人原地打量了一会儿林图面上的表情,在凌初背后冲她摇了摇头。
林图微怔,还不等她出声询问于斯人究竟是什幺意思,他已经从凌初身后走了出来,停在她身前接过她手中的润滑剂伸手解开了她带着的假阳具,将它们放到了一边。
他的手掌盖在林图的头顶,揉小动物一般温柔地揉了揉她。
“这件事情先放放。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林图沉默不语。
她感觉到来自发间的抚摸,就像一个始终受人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了愿意听她倾诉的长辈。
那些始终压抑在她心底的委屈、愤恨以及不甘,竟然在这样的抚摸中找到了属于它们的宣泄口。
她想他死,想将他挫骨扬灰,可是她更想拯救那个曾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抱住她,保护她,告诉她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问题。
当初的路是她自己选的。
时至今日,她又能怪谁?
于斯人伸手抱住了林图。
他看着昏黄的房间,长长地叹出来一口气。
答应帮林图实施“绑架”只是一时兴起,但他没有料到,林图对凌初竟然有如此的恨意。
怨恨是把双刃剑,他能感觉到凌初跟林图相近的倔强脾性。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不想林图再亲手将伤口揭开,也不想再亲眼目睹更多的受害者出现,他必须得成为她的缓冲带。
始终没能看见第三者面容的凌初终于看清楚了林图的帮凶究竟是什幺来头。
他看着于斯人放在林图头顶的那只手,看着他轻抱着林图的那两只胳膊,一股无名的怒火蓦的从心底涌出,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于斯人!把你的脏手拿开!”
于斯人错愕地回头看他。
他眼中的凌初在他抱紧林图的这一秒变成了一只被人在口中夺走了食物的恶狼。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揉了揉林图快要不会笑的脸,不安好心地提议道。
“不如我们来做一些快乐的事吧?”
林图擡头困惑地看他。
于斯人抱着她疾走几步,两人拥抱着坐在了离凌初不远处的沙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