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是抱着侥幸找到严墨屿,病死乱投医的,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过严墨屿既然知道了温志瑜的野心,那位必然也是,只不过现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去指认温志瑜的谋反之心。
他毕竟是与温志瑜有血缘牵扯,就算他一人找到温志瑜谋反的证据,虽举报有功,但也逃不过刑法。
能助他全身而退的,除了即墨瑾舟,他竟想不到第二者。
就像是来自于骨子里的信任,那种若有若无,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少爷?”尘峰一嗓子给他唤了回来。
“这么快?”温清泽回过神,拿过了他手上的一包栗子。
刚打开纸盒,栗香四溢,入嘴更是香甜可口。
“孩子,你如何逃出蒙兰手中的?”
林谦看着眼前的少年,神色复杂,悲喜交加,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少年神情淡漠:“父亲将我藏在了地窖里。”
李长青问道:“仅你一人吗?”
少年抬头看着李长青,转身重新进入房间。
身后的房间传出一声巨响,少年扶着另一位少年从房中走了出来,那少年看着十分虚弱,胳膊处的衣服破裂,可以看见里面的布条渗了血,明显受伤了。
林谦一愣,目光又移到了即墨瑾舟:“即墨将军。”
即墨瑾舟对上他的视线,立马会意,于是走了过去,欲将那位虚弱少年扶过来,可黑卷毛少年不同意。
林谦走过去,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我姓谷名启行。”
林谦大笑两声:“启行,好名字!届时即墨将军会带你们回陵竹。”
谷启行一字一顿:“我不回陵竹。”
林谦脸上笑容凝固。
“为何?”站在一边的李长青抢先问道。
谷启行巡视四周,手紧紧的握着剑鞘,格外认真:“我要为父母报仇。”
李长青一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谷启行一语惊人:“若能为父母报仇,这君子不做也罢。”
李长青被噎住了,哑口无言。
“启行。”虚弱少年唤了他一声,没收拾的胳膊动了动,手扯了扯谷启行的衣角。
“你留下就是在送死。”即墨瑾舟不咸不淡道。
林谦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摸了摸谷启行的脑袋,语重心长:“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即墨将军虽然话说的刺耳了点,可并非全无道理,你好好的,跟着即墨将军回陵竹吧。”
谷启行看了看虚弱少年。
谷启行:“尚承……”
名曰尚承的虚弱少年与他相视,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谷启行转过身,垂眸,对着林谦点了点头,嗓子里挤出一个“好”字来。
是夜。
温清泽打开门,敬汀刚醒,正爬在床上一边哀嚎一边给自己后背上药,站在温清泽身后的尘峰不动声色的背过身去,抬手捂住眼睛,无言沉寂。
“伤得如此之重?”温清泽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