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问道:“那你当时设的阵法是否强势?”
郭翼道:“强。”
林安道:“可能我们的出发点错了,我阿娘并没有变成活尸,最起码在你到柳城附近清理活尸时,她还没变成活尸。”
郭翼道:“这也有可能,她要不是活尸,那她肯定不会被我抓到。”
林安道:“不过也不排除之后阿娘变成了活尸,毕竟现在活尸四起,尸体丢失了,大概率是变成了活尸。”
回仙九峰的路上,林安神思恍惚,只闷闷不语。苏璟安慰了他一路,林安心里才稍稍好些。
郭翼知他们此趟跑了空,心下过意不去,便问苏璟要林含灵的画像,说着一定会替他们寻到林含灵。
此事本就与郭翼无关,苏璟不愿再多叨扰,便没有应下。谁知郭翼却一直在他们身边劝说,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苏璟知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也实在拗不过,和林安知会一声后,便亲自画了林含灵的像,交给了郭翼。
郭翼得到了画像,也不多留,嘴里撂下一句“等我好消息”便离开了仙九峰。
眨眼间,今年的十二月便到了尽头。
林安还感到有些不真切,他竟然已经在仙九峰待了一年半的时间了吗?感慨间,林安不由得又想到了他的阿娘,阿娘的尸体已丢失了两个多月,可至今仍是不知所踪,郭翼那里的线索也断掉了。天下之大,他又往何处去寻阿娘的尸体?
如此想着,林安不觉又郁闷起来,心绪不佳,修习一事上难免就分了神。就这样过了几日,林安实在不喜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思来想去下,便去敲了闻知的房门。
闻知开了门,见是林安,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呢!”
林安进了屋,正要问他刚才那话是何意,就见他房里床上桌上放着衣物和各种东西。林安转而问道:“你这是在……收拾东西?”
“是啊,我要回一趟家。”
“怎么突然要回去?”
“明年二月是各门派弟子到丹台城的时候,反正都要往离宫治下那跑,我就想着先回家看看,然后再从家里去丹台城与你们汇合。”
闻知虽拜入仙九峰门下,但他却是灵武人,灵武则是离宫治下的城市。初听到这个事时,林安还有些惊讶,离宫与仙九峰相距甚远。更何况离宫乃修真界第一大门派,不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拜入离宫门下。可闻知竟舍近求远,跑到仙九峰这里了。
对此,闻知回答林安时,面上竟露出了一丝羞意:“这不是因为咱师尊声名远扬嘛,我来仙九峰就是为了咱师尊来的。”
而闻知提到的丹台城也是离宫治下的另一城市,丹台城原叫月山镇,其得名于镇子旁的一座山——月山。
从前瑄朝时,这月山镇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山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只镇上的百姓偶尔到山里采个野蔬,打个野味。任谁也没想到这月山会是一座宝山。
那时各门派刚刚建立没多久,月山镇则划归为离宫治下。突然有一日,离宫派了不少修士来月山镇这,一群人在月山上盘旋了许久。半月之后,离宫又加派了人手将这座山围住。
离宫也无意隐瞒,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世人很快就知道了这月山乃是一风水宝地,灵气充沛,是个修行的好地方,离宫便打算在这山上建个修行的地方。
当地百姓听了这消息,皆高兴的不得了。这地方若真的建成了,那他们这月山镇岂不是也能沾些光!
不过月余,离宫便找了工人来此做活,又顺带将月山镇修缮了一番。几年后,这工程便结束了,离宫为其起了个“璇霄丹台”的名字。
自此,各地修士往来不绝,更有甚者直接定居在了此处。月山镇逐渐扩建,最后直接改名为丹台城。
如此一个宝地,离宫又费了不少财力人力修缮,自是不会允许别的人随意出入。其他修士若想进这里面,需由专门的人验明了身份,再交纳一定的钱财才可。其它门派的掌门长老也看中这个地方,想送自家弟子进去,便托了人去和离宫讨价还价。离宫那也愿意卖其它门派这个人情,便允了个低价。
如此这般下去,渐渐便成了个规矩——璇霄丹台那每几年就腾出几个月的时间,也不招待其它修士,只专门让各门派里的弟子来此修习,正好借此机会使各个门派的弟子能一起学习交流一番。只不过地方有限,每个门派能来的弟子数量是有限的。
而今年,离宫已给各门派送了帖子,璇霄丹台那定于来年的二月初五向各门派开放。
林安又问:“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闻知道:“听其他长老说的,师尊应该也知道了,只不过他现在没在青朴居,等晚些了他可能就来和我们说这件事。”
果然如闻知所料,傍晚三人一起用完晚膳后,苏璟便和他们说了这件事。
末了,苏璟又提到一个人:“你们运气不错,这次凌烟阁的荣幸义长老也要到丹台那,说是要给弟子们讲学。”
“荣长老?!”闻知惊呼。
林安道:“他不是隐退了吗?”
苏璟面上也有些疑惑,摇摇头:“我也不知,可能是离宫宫主竭力邀请的吧。”
如今离宫宫主是阮明府,他和荣幸义虽差了十余岁,但私交甚笃。
他们二人便是相识于璇霄丹台,彼时各门派弟子相聚于此。那时阮明府也只二十有一,荣幸义则三十余岁,在凌烟阁已有一定的地位,便带着本门派的弟子来此修行。据说当初还是阮明府主动去结识的荣幸义,后二人一见如故,结为好友,至今已有近三十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