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点点头:“听说过。”
林安道:“我也听说过。”
仙九峰藏了来自帝王陵的宝物,这件事在修真界一直有传言。
这件事是真是假,外人并不知道,仙九峰从来没有回应过此事。
如果是真的,藏了多少宝物,谁也不知道,说多少件的都有。少些的说只有几件,多的甚至说藏了几十件上百件。
这个传言是如何起来的呢?要从四五十年前说起,那时修真界已建立了二三十年。帝王陵中心区域被灵华真人设了封印,靠近不得,但外围区域并未设防。毕竟那时修真界处于刚刚起步的状态,各门派都忙着自家的事,想着帝王陵区域已经安全了,就没派人在那看守。
然后就出事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盗墓贼跑那去盗墓,挖了不少宝物。等离宫那得了消息,盗墓贼已逃之夭夭。离宫派了修士来帝王陵调查,发现被挖的是昪朝时一位高风亮节的名士的墓。可到底丢了哪些东西,离宫也没个定数。
后来再追查,就听说那盗墓贼带着宝物逃到了仙九峰治下,后来被仙九峰的掌门买了去。离宫去问此事,仙九峰掌门只说没此事。离宫总不能让人硬冲进去翻找,此事便不了了之。
若说只是几件值钱的古玩也就罢了,离宫怕的就是被盗的是内蕴灵气的宝物。毕竟昪朝也盛行修行一事,就连皇室中人都有去做修士的,那陪葬品自然也少不了修行一事上的宝物。
此事苏璟并未主动对林安和闻知提起,他们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师尊的染霜琴咱俩都看过,说实话……”闻知斟酌了一番,“确实是把好琴,只不过没有好到绝世无双的地步,也不知道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安道:“也有可能是人们将帝王陵里的东西传的太玄乎了。”
闻知道:“也是,我之前在书上看过,说什么帝王陵里有些宝物灵气富足。就算是真的,都过了几千年了,那灵气说不定也早就枯竭了。”
说到此,林安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师兄,你有没有注意过师尊的纹身?”
“纹身?”闻知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这个,“师尊的纹身挺好看的啊。”
“不是这个。”林安道,“你不觉得师尊的纹身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吗?”
“啊?”闻知乐呵着,“师尊长得那么好看,一样的纹身放在他脸上肯定就显得与众不同。”
话还是没有说到点上,林安直接道:“我总觉得师尊的纹身有股淡淡的光,像灵气那样。”
“啊?”闻知彻底懵了,“光?”
见他这个反应,林安也有点怀疑自己了:“没有吗?”
“有……有吗?”闻知不确定道。
两人大眼瞪大眼。
林安赶紧把话岔开了。
如此又过了半月,一日是临倦带着弟子们练剑。
临倦佩剑名为清霜,剑光如霜雪般寒气逼人。又兼着他本人姿态潇洒,动作如行云流水,实在是让弟子们赞叹不已。
到了休息时间,便有弟子围在他身边请教,临倦也都一一作答。
这时,便有弟子问他:“凌烟阁的荣长老什么时候来给我们讲学?”
这话算是提醒了在场人,毕竟荣幸义隐退多年,这次突然要来丹台这讲学,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他们也都翘首以盼。
临倦回道:“荣长老现在在离宫,不日便会来丹台这里。”
听此,众人放宽了心,也表示理解。荣幸义和阮明府是好友,好不容易来一次离宫,他肯定是要先拜访一下好友。
京华
离宫所在的城市名为京华,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城市。瑄朝时,京华便是陪都,是仅次于国都灵武第二大繁华的城市。时人便有“京华靡丽乡”的美称,如今这个美称依然被世人所知。
京华城外有山,山中气候宜人,夏日更为凉爽。是以,瑄朝时,这座山上便修建了一座集宫殿和园景为一体的避暑山庄。山庄所在地势高,若是再站在山庄内一些较高的建筑上,甚至能将整个京华的风光尽收眼底。
之后瑄朝覆灭,各门派皆选址建立,离宫便选在了京华,又在避暑山庄的基础上加以改造,从前只有皇室人才能踏足的皇家园林便成了无数修士修习的地方。
自离宫将门派选在京华起,京华城就在不断扩建,直至今日,已扩张到山脚下。因而,现在要去离宫,得先进了京华城才可。
离宫,书房内。
阮明府褪掉上衣,露出了上半身。腰腹上的皮肤不常见天日,便显得白皙些,因而他腰侧上那一条极细的伤口也就格外显眼。
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阮明府“嘶”了一声:“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这种情况了,可能太长时间没弄,前段时间发现这伤口竟然又出来了。”
荣幸义问道:“可曾流过血?”
阮明府道:“流过两次,第一次并不多,就冒出点血珠子。第二次是前几天的时候,流出的血直接浸到了里衣上。我自己用了灵气,稍微好些,但还是不如你弄的。”
荣幸义没再多说什么,让阮明府躺下后,便释放出灵气,灵气覆盖在腰腹侧的伤口上。须臾,灵气散尽,腰腹上干干净净,再看不出一丝刚才伤口的模样。
阮明府动了动身子,腰腹上的刺痛感荡然无存,道了声“有劳了”,便穿上衣物。
阮明府是离宫的第三任宫主,今年已有五十余岁。在修真界,阮明府算得上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作为一派掌门,他平易近人,又领导有方,将离宫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个人生活简单纯粹,只是围着妻儿和几位好友转。平时也不喜铺张浪费,其他门派的掌门过生辰大都会办个宴会,邀上其他掌门长老或三两好友聚一聚。再不济,也会让厨房做一桌美味佳肴,和自己的家人庆祝一下。但阮明府即位三十年来,从未过过生辰。他也曾直言自己不喜过生辰,也不让别人为他花心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