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自小冰雪聪明,在修行一事上颇有天赋,又是个肯吃苦的性子,她的修为也总是远超同龄人。
从小到大,她的父母——也就是凌烟阁上一任阁主及夫人也不拘着她,任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谢迎也就养成个直率洒脱的性子,在外也是交友无数。
谢迎的父亲也非常看重她,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要将阁主一位传给谢迎。
谢迎长到十五六岁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便有人家有结亲求娶之意,但都被她拒绝了。
后来有一次,她的父母开玩笑似的问谢迎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谢迎却道:“我无意于此,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多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嫁了人,生了孩子,难免会要顾及家里的事情,那我就不能尽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父母初听还有些惊诧,但知她自由惯了,便也没反对。还说,若以后她还这样想,那他们也不会逼迫她成亲。
谁知几年后,谢迎站在父母面前,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要和她在一起,是那种和寻常夫妻般的在一起。父母自是坚决反对,这件事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要和另一个女子在一起。
他们当时便说了:“我宁肯你一辈子不嫁男人,也不允许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这让世人如何看你?!”
因着这件事,谢迎和父母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两方之间谁也不让谁,她的父亲甚至动了家法来惩戒她。
最后,谢迎和她的姑娘一起自尽,双双殉情。
此事自是在云州甚至整个修真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也更鼓舞了不少人去勇敢追求自己的所爱。
谢迎的这件事,林安也有所耳闻。但此时此刻,面对这几个男子,他哪有心思想这些,只觉得自己仿佛遭了雷劈,呆在原地。待他反应过来时,他们已走到他身边,将他束缚住了。
他们将林安带到座上坐下,然后便和刚才那群女孩差不多,给他捏肩捶背,或喂他喝茶吃点心。有时还会和他说上几句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说话时总是离林安很近,甚至连气息都喷薄在他的面上或耳朵里。
林安这才开始慌乱起来,他本就不习惯别人伺候他,更何况又是一群男子。林安想着他们可能就是一群普通人,便没敢使用灵气,只尝试着自己摆脱他们的束缚,但无济于事。他们仍不管不顾地服侍着林安,不时地和他有肢体接触。
林安今年十六岁,已不是小孩子了,一些不堪启齿的事情他也懂得,甚至是经历过了。这些人包括刚才的女孩们在言语上撩拨他,甚至动手调戏他,其实他都没什么反应,有的只是惊恐和不适,只想赶快逃离。
直到他对上其中一个男子的面容。此人发髻整洁,面容俊美,单从五官来看,竟和师尊有个三四分相像。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偏生这个人也穿了一身浅衣。
他也在对林安笑,眉眼弯弯,眼中的爱意与笑意几乎都要溢了出来。如此这般,竟和师尊有了六七分的相像。
林安害怕他的靠近,比这里的其他人加起来还要怕。
他看到这个人向他伸出手掌,和师尊的一样,他的手也是光洁如玉,修长有力。
林安挣扎得更厉害了。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求求你了,不要碰我,离开我……林安在心中苦苦地哀求着。
可谁也救不了他,下一秒,那只好看的手便贴上了他的脖子,又细细地摩挲了一番。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此时此刻,林安的大脑却无比地清醒。
他可耻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
第二日上午,闻知终于回来了,虽说他仍和从前一样和林安等人说笑着,但林安还是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空闲时,林安和闻知坐在各自的床榻上聊天。
林安将昨晚他和师尊遇到那人的事告诉了闻知,闻知听后也是大为震惊:“听你这么说,这个人的修为竟然那么高?!”
林安道:“没错,我和他交过手,他修为确实不低。”
“唉,不过也挺可惜的。”闻知又有些遗憾,“仙九峰追查活尸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线索,竟然还死了。真是没办法。”
林安道:“是啊,不过换个角度想,就算我们抓到他了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也是,这种人嘴应该都挺严的。”闻知往后一躺,又是一声长叹,“也不知道偃师门的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林安道:“应该知道,昨天听师尊提了一嘴,说他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闻知又笑了几声,道:“偃师门的人要是知道这个事,指不定会怎么抓狂呢。我之前和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感觉他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太美丽。”
林安道:“活尸是修真界的一大难题,偃师门又是专门负责此事的,压力肯定很大。”
闻知一扭头,发现了什么,随口道:“你的被褥换了啊?我记得我们俩的好像是一个颜色的。”
林安一怔,道:“昨天不小心把水弄上去了,就让店家换了一套。”
“原来如此。”闻知道,“我就说我的怎么没换。”
林安又道:“不说这个了,我和你说一件好玩的事,你应该会感兴趣。”
闻知道:“什么事?”
林安道:“有关清风门的。”
“他家掌门的事?”闻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我之前听别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