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快乐。”
丁禾拆了刀叉包装,把蛋糕刀递到徐恺乐手里,又去准备纸盘。徐恺乐看看蛋糕上写的字,有些不忍下手。
蛋糕的样子很简洁,表面没太多装饰,只用巧克力酱写了“1onth”,旁边有两个草莓摆成的爱心。
一个月,三十天,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中实在算不上长。一个人每天重复着起床、睡觉、吃饭、弹琴几件事,徐恺乐经常会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可平静的循环被打破之后,时间好像被拉长了。
每天都有不同的对话,有不同的心情,那种日子让人有期待、有盼头,心态都变年轻了。
丁禾捏捏他的脸,“切吧,别舍不得。”
徐恺乐把那只手扒拉下去,握着蛋糕刀切了两块四分之一大小的蛋糕,跟丁禾一人一块吃了。吃完把剩下的半个蛋糕收进盒子里时他突然发现单词的后一半没了,只剩下“1”和一个字母“”,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丁禾问。
徐恺乐清清嗓子,指着蛋糕说:“想到点儿不健康的东西。”
丁禾反应了两秒就明白过来了,也笑了出来。“手痒么?”
“嗯……说实话有点儿。”
“要不咱定个时间表吧。”
“怎么说?”
“一你玩我,二四六我玩你,周日只做不玩。”
徐恺乐撇撇嘴不理他,站起来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再回到餐桌边看见丁禾把电脑包的拉链拉开了。“这就要开始工作了?”
“不是。”丁禾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硬壳本子,放下包递给徐恺乐,“礼物。”
“这是……”
“看看吧。”
徐恺乐坐下把本子放到桌上,轻轻翻开了封面。
扉页上写着两行字,上面一行是“给”,下面一行是“的你”,中间隔着一段空白。
徐恺乐笑笑抬眼看向丁禾,“我猜你想写的是‘拒人于千里’或者‘纠结’。”
丁禾摇摇头,“是‘坚强’、‘勇敢’、‘有才华’、‘吸引人’、‘淡定’、‘认真’、‘知足’、‘好看’等等,太多了写不下。”
徐恺乐还是没法自如面对丁禾的夸赞,笑了一下伸出手想去翻下一页丁禾又开口了,他说“其实我最想写的是‘我爱’两个字,给我爱的你”。
纸页翻开一半手就停住了。徐恺乐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身旁的人。“谢谢你。”
丁禾一笑,“看看里面吧,希望你会喜欢。”
徐恺乐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人物速写。那是个男人的背影,身上穿着oversize的t恤,长裤,板鞋,肩上背着一个斜挎包。
画上的t恤没有颜色,但徐恺乐知道它是白色的,背后的卡通地球图案蓝绿相间。
下一页的场景是录音棚,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垂头弹着吉他。再下一页里有两个人,一个坐在办公椅上身体前倾,双手撑着扶手,另一个狼狈地歪在地上,抬着腿保持平衡。
再后面每一幅都是熟悉的场景。在西安时丁禾给他送工作证,徐恺乐坐在影厅的椅子上举着手准备提问,两个人挨在一起看露天电影,徐恺乐面前摆着盛满海鲜粥的砂锅,沙发上徐恺乐双手压在腿下向前探着身子,酒店的落地窗前丁禾从背后圈着他的腰,机舱里两个人的膝盖靠在一起,椰树下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夕阳下的背影。
徐恺乐一页一页翻看着,心中情绪翻涌。他又深吸一口气翻过背影那一页,看到一个小男孩张开双臂在草地上奔跑,空中飞舞着一只小精灵。
纸页再次翻动,下一页空空如也。徐恺乐翻回最后一幅画,忽然发现小精灵身上有一个小小的字母,再看那个小男孩,衣角上也有一个。
“d”和“k”。
徐恺乐有点鼻酸。他吸吸鼻子,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小精灵身上的字母,之后转过身拉住丁禾的手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我没有帮你什么,是你的勇敢帮助了自己。这两个字母只是代表我想陪着你、守护你,像小精灵陪伴夏天那样。”
徐恺乐的嗓子哽住了,再说不出煽情的话,他也不想说了,说得再多也不如用行动来表达。
唇碰上唇,轻轻吸吮,和每一次温柔的亲吻一样,然而主动的那个人动作里又透出些不同寻常的情绪,微微颤抖的呼吸被压抑在胸廓的极限膨胀中,显得断断续续的没有章法。
丁禾察觉到了,松开手挠了挠他的手心。
徐恺乐退开一点,“对不起,我没准备礼物。”
丁禾抬起手抹抹那泛着水光的眼角,“以后我们还要一起过很多个纪念日,不需要礼物,你在就好。”
火
韩瑾的视频给徐恺乐带来了大把流量,让他的视频账号涨了一波人气。推手趁着热度把那首老歌的创作者推了出去,“徐恺乐”这个名字逐渐取代“乐叔”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知道这个up主的人猛地发现他的歌火了,听过那首歌的人意外注意到歌者帅气又有才华,人和歌犹如一棵根茎生出的两条藤蔓,缠绕在一起向上攀爬。
徐恺乐一边经营着微博和视频账号一边沉下心写歌,一周之后交出了deo。
样片徐恺乐看了十几遍,把自己的体会和感想都写在里面了。歌曲的前半部分是轻柔的吟唱,结尾是激昂的高歌,丁禾和项目组的人听了都觉得很满意,商量着修改了几处歌词就让他尽快往下推进。
编曲是徐恺乐最拿手的部分,钢琴为主搭配弦乐,第二遍副歌加了些电子音乐的元素。人声和钢琴部分是应丁禾的要求进棚录的,其他用的音源。录完丁禾还想找专业的混音师混音,徐恺乐怕别人对歌曲的理解不到位,坚持要自己混。丁禾拗不过同意他先试试,如果效果不好再交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