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脖子看窗外树的影子晃来晃去,像在和风顽抗,来来回回,高高低低。
一棵树活的都那么用力,人是不是也该如此,才能不被吹歪、吹断?
他想起药铺来,那里才是他生命的意义所在,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方式。不是在这里当司徒云诺的禁脔。
当一个死人的替身!
司徒云诺眨下眼睛,将身体躺平在床上。
动静惊的独幽勐地转回脸,“王爷,你醒了?”
司徒云诺看着他又惊又喜的面容,道一句明知故问。不醒能看见他眼角含着的郁闷和冷冽?
“你想什么呢?”
独幽眼眸转动,思忖一下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起床后想回药铺看看,店里很多药材都没了,有很多病人缺药,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诊治。”
他手肘支起身子坐着,司徒云诺也起床,“我和你一起去。”
“啊?”
独幽很是吃惊,活阎王愿意让他回去已经够让人吃惊了,竟然还要和他一起去?
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司徒云诺回头扫他一眼,见他发愣,眼底还带着疑惑不解,便沉下眼眸命令:
“发什么愣,起来给我穿衣服。”
“呃,好,好……”
独幽回神忙爬起来,连鞋子也没穿就过去伺候主子,好在地毯软绵绵的,也不凉。
今天他都忘了腹谤,对方有手有脚还让别人给穿衣服,是有多懒?
司徒云诺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脚背上,人瘦,脚背上一道道筋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从脚趾头一直连接到脚踝处。
脚趾头圆润,脚腕纤细,像个女子。
进入十月,突然降温。
好在这里靠南方,即便冬天也不会太冷。只是比别的季节凉一些。
街上人烟稀少,药铺门口独幽下马车,回身撩开车门,伸着手去给司徒云诺充当扶手。对方拿起一旁斗笠带上,握着独幽手腕下马车。
老林迎出来,见是独幽,忙惊唿着:
“还以为哪位贵客,原来是主子回来了。这位是?”
司徒云诺一身银灰色长袍,身姿修长气度不凡,斗笠上薄纱覆盖半截身子,朦朦胧胧看见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庞。
对老林的话恍若未闻的抬步进入店内,与老林擦身而过,他只感觉这个人拽的像个微服私访的皇帝。
勐然想起什么,不等独幽解释,就背过身子瞪大眼睛问独幽:“他是王爷?”
想来是的,他主子这些天一直在王爷家。老林想起那天的血流成河,难怪感觉此人身上那股狂霸拽的劲头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