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向导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傅纯钧也不打算再说话,默默地靠在座位里,看着窗外遥远的、灯红酒绿的风景。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叫你回去。”
尼奥尼突然开了口,还是正经的语气,傅纯钧觉得稀奇,但是反应依旧淡然,轻声反问:“你想过了?”
“他们是想让你以三十一岁高龄重新服役啊。所以为什么要是你呢?你现在是多年未经训练的b等级普通向导,当年就算再怎么辉煌,现在回去也只能在白塔里排在倒数,也不会是因为需要我频繁出任务而叫你过去陪着我……”
“太看不起我了吧尼奥尼,廉颇老矣尚能饭饭,我是三十一不是一百三十一,中下游倒是有可能,倒数还不至于。”傅纯钧轻点着自己的膝盖,仔细分析:“至于让我和你绑定,是有可能的,你也听到现在的形势是什么样子了,接下来你很有可能要高强度出任务,根据我的经验,为了你的身体考虑,他们会把我和那个s级向导还有你编成一个小分队,以你为主导行动。”
“不行,我只要你,不要那个人,那个人味道不好。”尼奥尼向着傅纯钧靠过去,脑袋重重地压在了傅纯钧的肩头,“我后悔听你的话去找那个人试那一次了,味道一般,心情也不好,都是你害的,你要对我负责。”
“……好好好。”傅纯钧很想和尼奥尼说道几句,比如腿和嘴都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跑去和别的向导亲嘴,回来和他傅纯钧讲什么,但是念及无论说什么话,最后都会被尼奥尼的强盗逻辑和不讲道理拆得乱七八糟,傅纯钧干脆一口认了下来。
“纯钧哥哥真好,我就知道纯钧哥哥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jet&039;aibien~”尼奥尼在傅纯钧的肩膀上乱蹭着,没过一会儿就顺着胸口滑了下去,在傅纯钧的默许与纵容下直接屈着膝仰躺在了傅纯钧的腿上。
纵使现在两人所在的轿车要比傅纯钧的四叶草轿厢大很多,但尼奥尼一米八多的个子码在这里,不能说不憋屈,无奈他就是自得其乐,仰着脑袋看着傅纯钧嘿嘿傻笑。
傅纯钧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现如今腿上躺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傻狗都觉得有被治愈到,动了动手掌盖住尼奥尼的额头,本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事的心态,闭起眼睛给尼奥尼做了一个快速疏导。
尼奥尼身体的封闭情况时好时坏,被傅纯钧疏导之后会好一些,但是暴走一次就会差一点,最要命的还是一直摸不到尼奥尼暴走的规律,也不知道该怎么在他暴走之前就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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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纯钧睁开眼,眸中的一缕金色慢慢散去,尼奥尼还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看上去再过一会儿就要在傅纯钧的腿上睡着了。
傅纯钧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腹摸着尼奥尼的眉眼,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牵引绳,扣在了尼奥尼没有摘掉的电击项圈上。
尼奥尼睁开了眼,没有开口,眼神明显是在询问,傅纯钧便对他解释道:“一会儿就这么进去,显得你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周首席还是徐首席都会有些顾虑,觉得我们各自背后都是有人撑腰的。”
“不会这么简单的,他们做事什么时候有顾忌了。”尼奥尼垂下眼,双手手指拨弄着落在自己胸前的链子,来来回回玩得不亦乐乎,“不过示示威也好,我从来没怕过他们,你也不用怕。”
“你可是堂堂黑暗哨兵,当然是别人怕你。”傅纯钧附和了一句,说得满是敷衍,尼奥尼哼哼唧唧不满意起来,缠着傅纯钧一定要夸自己说出来一百条优点才肯罢休。
傅纯钧烦不胜烦,拨冗扫了一眼坐在前排开车的向导司机,一点也不意外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眼神的死光。
——差不多类似于看见自己偶像塌房了,从万丈高楼直接塌穿地心,发现每一块砖都是豆腐渣的那种。
纵然傅纯钧在服役期对于黑暗哨兵也没有多少滤镜,但是说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传闻中的尼奥尼十几岁在小菜鸟们还处于受训期乱扑腾的时候就已经能一个人一把冲锋枪、出入重型武装还带着装甲坦克的敌营如入无人之境,据说执行任务时不茍言笑生人勿进,平日里也礼貌待人冷淡疏离……
真不知道这条臭狗这种不是人的性格,是怎么流传成那个伟岸光明的形象的。
傅纯钧伸手,在尼奥尼的脸上用力地捏了一把,捏得尼奥尼龇牙咧嘴,又眉毛一塌眼睛一瞪要流泪,傅纯钧先一步降低了他的感官,而后吻了上去。
尼奥尼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傅纯钧衣服的后领。
傅纯钧认为自己想得很单纯,如果这一次真的有去无回,又要被迫应召服役,九成以上的可能是要跟尼奥尼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么尼奥尼的状态对于他来说就很重要,必须争分夺秒,在不透支的情况下,有多少向导素就给尼奥尼挤出来多少,帮他调节好身体。
但是尼奥尼野兽喝水一样的汲取方式,让傅纯钧的动作渐渐变了味道。
最初的接触过去,向导素快速变得稀薄,但尼奥尼依旧不依不饶地舔吻着傅纯钧的唇,身上的金属链牵引绳随着尼奥尼不断扬起下巴的动作而发出磕碰的声音,和两个人逐渐变得深长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很快,这个动作就从特种人之间的向导素提供,变成了普通人的接吻。
尼奥尼或许还不懂自己此时此刻这个动作的意义所在,他只是尽力勾住了傅纯钧的脖子,没完没了地一下又一下将自己的唇与舌递送上去,而傅纯钧则照单全收,时不时还会给予一些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