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偏了偏脑袋,又小声问道:“他们还没开始吵架吗?”
“当然没有,平常爸爸和懒婆娘吵架,懒婆娘的声音都很大的,又哭又闹,比你哭的时候还厉害。”
二柱想了想,心里疑惑,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就像隔壁的张大娘每回说离婚,懒婆娘就开始生气,接着俩人就开始吵架了。
听见夏怀夕走来的动静,俩人赶紧坐回了位置,埋头装出一直在吃饭的样子。
夏怀夕垂头丧气坐下,又引得两人频频偷看。
二柱想要询问,但看了看大柱,直至米粥和炸馒头片都吃完了,也没有出一丝吭声。
屋檐下,夏怀夕搬了条小板凳,边叹气边洗碗。
二柱蹲在一旁,也学样地给自己接了半盆雨水,在那儿给玩具洗澡。
看着满脸天真的小脸蛋,夏怀夕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和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也只能等江川柏回来,带自己赶紧去办理离婚手续。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碗刚洗干净没多少时间,江川柏就踏进了院子。
“爸爸,你又回来啦!”二柱见到来人,兴奋地赶紧叫了出来。
穿着雨衣,夏怀夕并不能看清男人的神色,她缓缓站起身,明知将会生什么,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淡定,淡定
以前也不是挨病人家属骂过,这次也一样,就当作耳旁风过一下就好,再好再差不都是丢个脸离个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菜够吃吗?”
“啊?”
夏怀夕傻眼了,还以为江川柏会把自己骂上一顿,没想到他竟然从身后拿出了一筐子菜和大米,问自己够不够吃?
难道是给自己的分手费?会不会太朴实了点?
她看看筐里的菜,又看看江川柏,迟疑道:“额,给我吗?会不会太重,我一个人带着乘车可能不太方便,而且,这些乡下都有的。”
听到她的话,江川柏先是皱眉,但下一秒又似乎想起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板着脸说道:“离婚手续暂时办不成了,雨水太大,上面担心河流下游附近村庄会有危险,我要带队去支援转移工作,可能三四天或者更长一段时间回不来。”
“家里不是没有食材了?这些应该够你和两个孩子吃一段时间,不够再去老陈那摊子买点。”
紧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份鼓鼓囊囊的黄色信封,塞进夏怀夕手中。
江川柏紧闭双唇,舌尖抵了抵牙侧,锐利的眼睛紧紧凝视着夏怀夕,似是要看透对方的灵魂。
随即沉声道:“今天了津贴,你收着,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两个孩子,最后再相信你一回。”
说完,又摸了摸二柱圆溜溜的脑袋,“走了。”
单手覆上雨帽,转身冲进了雨中。
夏怀夕盯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眨眨眼迅在脑中消化方才被交代的内容。
所以是自己过度猜测?离婚暂时也不离了?她还能再住上一段时间?
想到这儿,夏怀夕顿时咧嘴一笑,紧绷的肌肉也在片刻松懈下来。
掂了掂手里被塞的信封,打开数数,竟然有十几张大团结,除此之外还有零零散散五元、一元以及一角等面值。
“这么多啊,这怕不是还了下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