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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赵浔隐去婚约内情,简略交代了来龙去脉,免得乐雁继续仇视虞茉,闹出不必要的争端。
既悉数说清,唤来内侍,问过方才虞茉更偏爱哪几道菜肴,而后快步出了客栈。
江岸边,柳树下,少年少女正眉飞色舞地交谈。微风拂起长发,虞茉屈指拨至耳后,笑容明媚,较春光愈加灿烂。
分明是美如画卷的一幕,却令赵浔心脏重重下坠,生疼。
他忽而意识到,若将虞茉留在苍州,她可会与阿凌生出情愫?即便不是阿凌,再有旁的郎君……
为何不能是他?
若说翻涌的醋意如一捆干柴,骤然生出的占有欲念则是火把,轻易焚烧了理智。
赵浔再难维持一贯的冷静温和,他眸色冷沉,上前隔开二人。在堂弟惊诧的目光中,圈住虞茉的腕骨,将人带离。
纵是盛怒之下,赵浔亦不舍弄伤了她。
是以虞茉并未察觉出异样,她脸上笑意未散,问道:“阿浔,你要带我去哪儿。”
赵浔不答,牵着她径直上了胡梯,在逼仄幽暗的转角处停下。
彼此挨得极近,他用身影轻易将虞茉困住,面沉如水,眸色深不见底。外放的气势强烈而霸道,无需触碰,也入侵了她的领域。
虞茉心跳骤增,鸦羽因不安而剧烈抖动。
可她不敢抬眸打量,似乎再倾身一分,彼此的鼻尖便能相触。
前所未有的压迫。
赵浔却不退反进,他喉咙耸动一番,欲质问,偏偏师出无名。欲指责,却也知是她的自由。
离了虚假的未婚夫的身份,于她而言,自己什么也不是。
……
沉默之中,气息不自觉交缠,旖旎在无声蔓延。
虞茉只觉周身愈来愈热,不必照镜子,也知晓她此刻定然面如熟虾。
更何况,赵浔离她不过半指之距,胸膛上的热意透过夏日薄衫,灼烧了她的呼吸。
“阿浔……”虞茉咽了咽口水,主动勾住他的手,“你别吓我。”
出乎她的意料,赵浔非但没有躲开,甚至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在虞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赵浔再度逼近,低声问:“你可愿随我去京城?我,会保护你。”
她艰难吐息,不解道:“不是说好了,等去过苍州再从长计议。”
闻言,赵浔眉心轻折,紧接着,屈指挑起她的下颌,直至清亮瞳仁中盛满自己。
他重申道:“你可愿随我去京城?”
嗓音缱绻动听,气息无处不在。虞茉只觉自己坠入了一张温柔织成的网,愈挣扎,愈沉溺。
她不安地动了动。
赵浔深谙她肌肤娇嫩,先一步撤回手,免得留下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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