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语调似嗔似怨,甜腻得令她陌生,也令赵浔眸色愈发的暗。
他停顿片刻,下颌紧抵着红梅绣纹,咬肌因隐忍而鼓起细微弧度。
正当虞茉以为他会撕裂不堪一击的布料——
毕竟某人眼中写满了此种情绪。
但他却重又回至唇上,吻势既凶且急。
虞茉顿觉自己像是遭浪花拍至岸上的小鱼,除去迎合,除去与君共沉沦,再无旁的方式能攫取氧气。
她也的确如一尾鱼。
柔软的身躯不自觉摇摆,亲密交叠,擦过他的胸膛。
赵浔即便有心忽略,也难以做到。
他不得不松开禁锢着她的手,错开距离,只悬于上方,单纯亲吻她动情的眉眼。
不够。
虞茉如是想。
她顺从内心,环住少年劲瘦的腰身,重重一扯,令他仓惶跌落。
赵浔慌忙屈肘稳住身形,只觉她掌心绵软,不,应当是处处皆绵软。使得他陷入了云雾般的梦境,连灵魂也骤然变得轻盈。
罪魁祸首却丝毫不体谅他的忍耐,噘了噘唇,在喉间凸起落下一吻。
他情难自禁,低吼出声,掐着细腰的指腹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疼。”虞茉吃痛,不悦地皱起脸。
赵浔已然丧失了言语的能力,沉默着撤开手,改为十指相扣。他眉宇间的疏离不知去向,彻底被欲念侵占,一呼一吸皆诉说着对她的渴望。
虞茉可耻地咽了咽口水,受好奇心驱使,往下一瞟。
他敏锐得过头,屈指勾起她的下颌,用眼神质问:你在往何处瞧?
“……”虞茉仍不死心,“我想看。”
剧烈的羞耻之意令赵浔不愿松口,他欲盖弥彰地躬起身,决意结束今日的冲动。
不料车轮碾过一根粗枝,猛然颠簸。
原就几近相叠的距离彻底缩短,甚至,化零为负。
她被烫得瞳心骤缩。
赵浔亦不可置信地垂眸,目光落在她衣裙之上被顶出来的凹陷褶皱,大脑有一瞬空白。
夏衫轻薄,无半分抵御之力。
彼此俱能清晰感知。
来不及惊慌,她已觉出有陌生暖流淌出,当即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赵浔亦一动不动,被点了穴似的静默地凝望着她,眼底有几分无措。
须臾,虞茉出言提醒:“快拿开呀……”
他如梦初醒,发觉热汗湿透了后背,触电般退至冰鉴一侧,亡羊补牢地取出果茶,仰头饮下半壶。
锁芯与锁匙,擂钵与擂锤。
意识到自己竟作起类比,赵浔呼吸凝滞。趁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蔓延入体,短暂压制住绮思,他理平衣襟,沉着嗓道:“我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