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弱肉强食就发生在警署外,却无人在意,无人阻止。人们大概早已司空见惯,因为每天都有相同的戏码上演,而上帝垂怜不到角落的尘埃。
那老汉一声不吭地蜷缩在满是泥泞的街角。过了好半天,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掏出怀中的什么东西,小心地擦了擦。白薇正要从他身边走过,却被流浪汉怀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幅人像画。
她又走了回来,半蹲下来,端详着老人捧着的画。
老人警惕地看了白薇一眼,要把画像藏起来。
“她很漂亮。”白薇说。
老人一愣。
画里的姑娘,眉清目秀,笑容明媚。画她的人一定怀着满腔的爱意,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白薇不禁又想起了四年前,那场忘不掉的噩梦,黑漆漆的城堡,染血的地毯和死去的少女。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那位姑娘名叫瑞贝卡。
“你见过她吗?”老人浑浊的眼里升起了一丝希冀。
白薇语塞。
“她还会回来吗?”老人又问。
不会了。你的姑娘不会回来了。
白薇什么也没说,她在老人脏兮兮的帽子里留下了一枚金币,随后转身离开。
16
chapter16古堡
费舍尔的城堡坐落在多伦郊区。孤零零的哥特式建筑矗立在一马平川的坡地上,遥遥隔着光秃秃的山峦,颇有些荒凉。
诺兰和卢克为了赶脚程,没有乘马车,而是各自骑了马。安普蹬着他的矮脚马,坠在队伍最后,默默地祷告一会儿可别吃闭门羹。
安普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早已有人候在铁门前,好似知道今天会有客人造访。
管家冲三位欠了欠身:“大人说这两天会有人来我们这里查瓦多佛小姐的案子,吩咐我在这里等你们。请跟我来,大人一会就到。”
卢克耸了耸眉毛,下意识看了诺兰一眼,然而诺兰一点也不显惊讶,他配合地将缰绳交给侍从,跟着管家走进城堡。
城堡内并不像卢克以为的那样极尽奢华,大厅没有过多装饰物,只有脚下的地毯用的是上好的博罗绒。此刻正是白天,却窗帘紧闭,满室昏暗。
侍从领着他们走上大厅正中央的台阶,黑莓从诺兰的肩膀上飞了下来,在台阶的地毯上蹦跳了几下,又回到了诺兰肩头。
它用只有诺兰能听到的声音说:“好重的血腥气。”
诺兰没有回答,只压了压黑莓的脑袋。
“咦?这是什么?”卢克的视线落在了走廊的展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