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文武百官大抵分成三派,即支持四王爷的四王派,和认同邵丞相主张的丞相派以及君子不党的中立派。
而四王爷和邵丞相此时做的事便是,加强己方的统治同时不断拉拢中立派的人投入到自己旗下。进一步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在自己父亲的光环照耀之下,此时的黄邵二人,就显得相当显眼了。夸张时甚至一度成为青年人中的偶像。当然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其中自是少不了有心人氏的巧妙推捧了。
一日,邵燕飞早早来到四王府。其时,王府的大门尚未打开。可是他时常来往于此地,早就熟知黄璃真的住处,因此饶到侧面,看准方位,直接翻墙而入。
日前听得二哥说自春风醉客栈往西一直走出了城策马奔驰上半个时辰有一处山谷,谷间有一小潭,时值夏初,正是荷莲开花的旺季,一片红莲开满潭中,剎是美丽。二哥以为是奇景,昨日才带他去过。一见果真是艳丽无双,令人赞叹。不如今日叫上不红同去看看。这样想着,一侧身躲过丫鬟,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朝着那薄薄的窗纸扔去。
黄璃真刚起来,见到这么个天外来客又是被吓了一吓,不过这回到是好的多,至少没摔跤。愣了下,随即一笑。听得原因后,方道:“如此甚好,贤弟且等上片刻。待我梳洗一番,便速与你同去可好?”
邵燕飞这次赶过来,一眼看到黄璃真刚睡醒尚未梳洗的样子,颇有些蓬头垢面的意思。一头乌发乱蓬蓬,睡眼惺忪。脸蛋与眼睛甚至有些浮肿,这一看之下,竟是与平日大大的不同。本就平凡的面貌此时更加平庸到有点难以忍受。让他不禁有些厌倦,一时间,竟是没了去看花的兴致。见黄璃真如此说,便依礼节应了他。随即找了处石凳坐下等他,再没像往日那般跟过去同他说话。心中不免想到,这人再有才华,怎耐生了这么副模样也太……
他正坐的无聊,忽听的他院有女子笑声。轻轻灵灵好似银器击玉。一听之下,只觉得心下痒痒,又犯了风流病。直想看看墙的那边是何许佳人。可又碍得礼节所制,无奈之下,更觉得无聊。自己为何要呆在这里啊。
这样想着,黄璃真整理好来到他身旁都没有觉察。
黄璃真道:“秋竹贤弟所思何人?”
邵燕飞被他低低的嗓音惊醒,回头一看,有了之前那个影子,这次不管黄璃真如何整齐了,他一看到他,就想起来他刚起来时那个样子,好……丑啊。想着,就有些厌恶。但是到底是饱读了多年圣贤之书,懂得些礼节,深知不可以貌取人。便一直在心底对自己说着,黄璃真这人虽然其貌不扬,到底是一代才子,不可轻慢了。
想是这样想,邵燕飞的脑袋里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反复着黄璃真刚睡醒时的样子。心不在焉的随黄璃真出了四王府,邀他坐上自家赶来的马车后,便不再多说一句,沈默的带着他上了路。
一路上,邵燕飞不断撩开帐篷壁上的小窗朝外张望,其实就是不想在车里单独面对黄璃真。而后者不知道是感觉了出来,还是其他原因,那日席间那般健谈的人,此时,竟也是沈默不语。
一路风声。
待到到达目的地时,可巧了恰赶上日出。幽池仙花,剎那芳华。黄璃真一下车,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一时间,呆了。
邵燕飞眼角瞟到他发呆的样子,原本该有的成就感却变成了迷茫。我费这样的心思把他找来是做什么啊!
回去路上更是直接把头搁在了窗上,再不看黄璃真一眼。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邵燕飞不耐的皱起眉毛望过去,一个丫鬟挡在前方。见着他探出的头,嘻嘻一笑:“邵公子,你这一高中就成了大忙人啊!竟然这么多日都见不着个影子!”
邵燕飞看那丫鬟眼角处一枚泪痣,随即认出──这是婉娘的娘家丫头花碗。当即飞身下车,笑着招呼她道:“花碗啊,婉娘近来可好?”
当年婉娘上京寻夫不得,身无分文,美娇娘遇到了怜香惜玉的大少爷,这“邵爷”自是毫不吝啬的又赠银子又送人情。不仅把婉娘安顿下来,且亲自派人去找她那夫君,怎奈天不遂人愿,婉娘的夫君屡试不第,竟是投湖自寻了短剑。
邵燕飞索性好人做到底,帮着孤苦无依的婉娘开了家茶叶馆。并且没事时便去坐上一坐。这几日他高中的消息早已传得十万八千里,如何到不了婉娘的耳朵,早就想请他一叙,怎奈这些日子邵燕飞一直围着黄璃真身边打转,别人根本见不到他。谁想到今日在楼上无意探头竟然发现了邵府的马车,喜的婉娘立刻唤了花碗下去看看。
花碗笑道:“好?好个甚了!公子自是高中了,那里还有空闲来理会我们这等闲暇人。只是可怜我家小姐,几次备好酒菜命我去请,都找不见人来。当真无情最是那个啥来着?”
邵燕飞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一敲,她们算是邵燕飞少时结识的朋友,言语之间,也不似常人那般拘谨守礼。自有一番洒脱自在,亲昵自然。
邵燕飞道:“什么那个啥!你还真敢说。你这丫头,几日看不到,见识不见长,嘴巴却是越发利了。居然奚落起本少爷来了,恩?我非得向婉娘那里告你一状不可。非得她来主持,还我公道。”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知道我这小女子何德何能,居然可以给状元郎主持公道?”
邵燕飞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婉娘莲步轻移,来到二人身边。不禁一喜:“姐姐来了!”